在淩洲的眼裏,這四個男人都是虛擬世界的虛擬人物。
他這樣清醒,又怎麼會對一個虛擬的人物動心?
果不其然,淩洲懶懶地挑了挑眉,漫不經心地開口:“隻要能刷滿100的愛意值,我願意為他做任何事。”
任何事——除了真正愛上顧成耀。
下定決心要求婚之後,淩洲也沒閑著。
畢竟顧成耀智商擺在那兒不好忽悠,貿然求婚還有一定風險。
為了營造水到渠成的效果,淩洲花樣百出,用蜜糖織就了一張無形的大網,精準地瞄準了自己的獵物。
“顧總,你該陪我吃飯了。”淩洲從身後抱住了男人,任性地靠在男人的肩窩,輕易奪走了這個工作狂魔的注意力。
顧成耀無奈地放在了手頭的文件,偏頭對上淩洲狡黠的視線,“我還有工作。”
最近的淩洲變得異常粘人,顧成耀也不是沒有察覺,隻是——當那雙眼睛望過來的時候,顧成耀竟生出了不願清醒的念頭。
他沉淪在陷阱裏,不願意掙紮。
“不管。”淩洲在男人的肩窩蹭來蹭去,生動演繹著什麼是藍顏禍水,“你陪不陪我。”
看著淩洲微微翹起的嘴角,顧成耀知道今天的文件隻能留到半夜再處理了。
男人扣住淩洲亂動的腦袋,仰頭親了親他潤澤的唇。
“行,”顧成耀輕笑,“陪你。”
吃飯的地方是一家再尋常不過的家常菜。
顧成耀雖然一手打造了航宇科技帝國,身價位列全球前十,可他身上卻沒有什麼有錢人的驕矜。
簡單的肉沫蒸蛋、蒜苗炒肉、三鮮湯,顧成耀也從未挑剔過什麼。
看著吃相安靜的男人,淩洲不由想到了另一個極端——嚴霜燼要是有顧成耀一半省事兒那該多好。
“想什麼呢。”男人敏銳地察覺到了淩洲的走神。
“啊”淩洲懶懶地撐著頭,笑眯眯地望著顧成耀,“在想之前在路上遇到過的一隻壞脾氣流浪狗。”
淩洲:“明明想要我抱,想要跟我回家,卻隻知道伸著爪子撓人。”他笑著說,“嘖,真是難伺候。”
“你什麼時候對野狗這麼感興趣。”顧成耀語調低沉,低頭抿了口茶。
淩洲:“顧總,你不覺得你有時候也挺像的麼?”
“嗯?”
“口是心非,脾氣也壞。”淩洲漂亮的眼睛直勾勾地盯著男人,仿佛是在說什麼動人的情話,“難伺候得很。”
顧成耀沒有糾正兩人之間是自己伺候淩洲更多,隻是垂眸看著熱氣氤氳的茶杯,“我的脾氣,很壞?”
那倒不是。淩洲想了想,顧成耀在四人當中算是最好說話的人。
“要是”淩洲壞笑著湊近,“咱們顧總能在床、上再放開一些,就更完美了。”
顧成耀偏過頭,“沒個正經。”
淩洲:“老古板。”他輕輕踢了踢男人的腿,捏著筷子將碗裏的自己不愛吃的辣椒挑出來。
男人沉默了一會兒,忽然出聲:“你——”
“嗯?”淩洲抬眸,難得看見顧成耀臉上出現欲言又止的神情。
“我”顧成耀緩緩轉著茶杯,低聲說,“在床上很無趣麼?”
這樣直白的話,在顧成耀三十年的人生中從未說出口。
可他,還是說了。
淩洲天性張揚又愛玩兒,顧成耀卻是相反,他穩重又守舊。
顧成耀怕自己的古板,會讓淩洲覺得無趣。怕自己的放不開,會讓淩洲掃興。
他怕自己無趣的靈魂,無法吸引眼前這個愛玩兒的小狐狸。
淩洲一笑:“顧總,咱們要不要玩兒點刺激的?”
淩洲俯身輕咬上男人的耳垂,“跟我去一個地方。”
他以一種無害的姿態緩慢地靠近自己的獵物。
他要讓顧成耀徹底陷落。
他要讓男人親手奉上自己全部的愛,為自己鋪就一條歸家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