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一會,豹子帶著十來個手下,牽著三條狼狗趕到了這裏。
“光哥在哪?傷得怎麼樣?”豹子看起來很關心劉光頭的傷情,實際上他心裏卻巴不得劉光頭傷得更重一些,最好以後都下不得地。
豹子與劉光頭年紀差不多,跟陳水生的時間短不了多少。但是劉光頭更得陳水生的信任,總是壓了豹子一頭,在陳水生漂白之後,青魚幫的大權更是完全交到了劉光頭的手上。要說這豹子一點想法都沒有,自然是不可能。但是這豹子這個人,極能隱忍,雖然心中有所不服,從來不在人前表露出來。
豹子不知道的是,正是他的這種隱忍的姓格,讓陳水生對他總是有所顧忌。
陳水生常對人說,“豹子就好像他喂養的狼狗,你壓製住他,他就是一條狗,對你忠心得很。你若是壓製不住他,那他就是一頭狼!遲早他會將他撲倒,將你吞入腹中!”
姓格決定命運,陳水生對於他的提防注定了讓他無法上位。
但是這一次卻是豹子上位的一次最佳的時機。
“光哥在這裏!傷得很重!”超仔立即迎了上去,指著躺在地上的劉光頭說道。
波仔狠狠地踢了超仔一腳,厲聲道,“這裏輪得上你來說話嗎?”
波仔跟了劉光頭很長時間了,自然明白劉光頭與豹子之間的一些厲害關係,這一次要是光哥被廢了,豹子鐵定能夠上位,除非陳水生親自出馬,否則就沒有任何一個能夠壓得住台麵。
但是豹子上位之後,自己作為劉光頭的得力手下,自然不會再有風光。至於超仔這樣的馬屁精來說,誰上台對於他似乎都沒有多少影響,不過是換一個主人罷了。
豹子沒搞清楚情況,也沒有去管他們的閑事。快速從船上登岸,走到劉光頭的身邊,看到劉光頭的慘狀,不由得吸了一口涼氣。
那個平曰侍弄得放光的光頭破了幾個口子,四處還有許多血跡。最慘的就是右腿上依然還插在上麵的火叉,不用看,豹子也知道那火叉一定穿過了劉光頭的右腳,就算治好了,劉光頭恐怕也不能像以前那樣正常的走路了。
身體是革命的本錢,對於混黑社會的人來說,身體就是一切,沒有了身體,一切自然也就沒了。劉光頭完了,青魚幫不會接受一個坡腳的幫主。
豹子意外的發現,自己沒有之前那般驚喜,反而有些悲涼。唇亡齒寒,看到一個對方的悲慘下場,豹子也不由得要去想想自己的結局。
“趕緊送回鎮裏進行救治,那邊我已經安排好了。你們留下來幾個給我們說說情況,其他的護送光哥回去。”豹子不動聲色的接過了指揮權。
劉光頭的幾個心腹手下雖然有些不服氣,但是卻也不得不服從命令。
衝鋒舟載著劉光頭慢慢遠去,劉光頭在山門鎮的風光也似乎慢慢遠逝。
豹子養的三隻狼犬分別由三個手下牽著,下船之後,這三隻狼犬越來越興奮,脾氣也暴躁了起來,不斷的使勁往前衝,三個手下拚命地拉著鐵鏈,卻漸漸呈現出控製不住的跡象。
豹子一聽那聲音,便發覺了異狀。
“沒用的東西!”豹子罵了一句,蹲在狼犬的身前,用手輕柔地在狼犬頭上撫摸了幾下,嘴裏小聲說了幾句話,狼犬很快便平息了下來。
“你來說,到底是怎麼回事?”豹子指著波仔說道。雖然超仔依然也留了下來,但是豹子沒有讓他說話。豹子很精明,一眼就看出來,那個人是能夠幹事的。
波仔雖然不太服豹子,但是事關重大,還是詳細地將整個事情說了一遍,不過涉及自己老大的情況,卻做了一些修改,讓劉光頭的形象稍稍光彩了一些。
剛好地上還找到了江邊的那把彎曲得不成樣子的鐵鉗。豹子將鐵鉗撿起,然後分別放到三隻狼狗鼻子上,讓狼狗仔細聞了聞。
“分三組,一組負責一隻狼犬!找到了人,別急著動手,先將他纏住,等我們過來!”豹子大聲說道。
三隻狼狗爭先搶後的要往前方衝去,它們前進的方向,正是江邊最後一次進入山林的地方。
豹子的三個手下不敢將狼狗放開,他們知道一旦鬆手,這裏沒有一個人能夠跟得上狼狗的速度。
但是這麼牽著狼狗,卻又限製了狼狗的速度。
追了很久,依然沒有看到江邊的影子,豹子皺起了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