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寒風呼嘯,森林之中的氣溫驟降,綠葉上結起冰霜。
連日光都照不透的密林之下,一雙雙蒼綠色的眼睛在黑暗中上下浮動,絲絲,絲絲,寂靜的環境之中,蟲子的叫聲極其清晰。
一隻守衛在頭狼旁邊的黑毛惡狼左顧右盼著,一不下心,一腳將一根手指頭般粗細的枯枝踩斷,聲音十分清脆,引來數對綠油油的眼睛的注視,足有正常黑狼兩倍大的頭狼走了過來,一巴掌拍在那隻發出聲音的黑狼頭上,將黑狼扇飛出去,落地之後發出一聲悶響。
看到老大教訓樂這個犯錯誤的小子,狼群之中沒有人同情那匹犯錯誤的狼,在他們看來犯錯誤就要接受懲罰,紛紛齜牙咧嘴的露出嘲笑的表情,那匹犯錯誤的狼夾著尾巴,低著頭,喉嚨處不斷發出嗚嗚之聲,表示自己知道錯了。
頭狼瞪了他一眼,對著它齜牙,一道從葉縫之中穿過的月光照在上麵反射出寒光,讓那隻犯錯誤的狼後背發麻,尾巴夾得更緊,腦袋更低,不敢去看頭狼得表情。
看到這匹狼驚慌得表情,頭狼滿意得抬起頭,眼神輕蔑得看著幾乎跪下得那頭狼,輕聲嗷叫一聲後,轉頭帶著族人繼續前進,狼群繼續向前,等到他們向前走了百米之後,跪到地上的那匹狼才抬起頭,驚恐的看著四周,慌忙奔跑起來向狼群追去。
此時,狼群並沒有注意到,它們路過的一棵樹上,一個人正吊在空中,扒著樹枝,目視著它們離去。
天逐漸亮了起來,雖然樹林之中還是如同深夜一般黑暗,但是清爽的空氣,以及不斷從葉片尖端滴落的露水都在告訴唐飛,現在已經是清晨,確認過下方安全之後,唐飛慢慢的扒著樹皮上凸出的樹節,緩慢的移了下來。
昨夜那波狼群是他這一個多星期經曆的第三波危險,第一波是一隻鬼虎,第二波是一隻飛雲豹,第三波是就是那群疾風狼,一開始他還沒什麼辦法,身體不能動彈,隻能祈禱自己不要被它們發現,到昨天晚上他已經可以用雙臂爬到樹枝上躲藏。
不過經曆這幾波危險他也不是沒有收獲,最少他知道了他現在身處的地方可能還是星鬥大森林,而且絕對不是之前的外圍,很有可能是外圍與內圍之間的那一片,因為帶來這幾波危險的魂獸都是千年以上的魂獸,特別是昨晚那隻疾風狼,身上的毛發已經極其黑暗了,隻要它度過劫難之後,便能化身萬年魂獸狂風狼。
唐飛今天有個小目標,呆在這裏已經不安全了,他覺得他今天必須要找個藏身之處,直到他的身體能夠自由活動,否則呆在這裏,萬一哪天不小心碰到一隻不喜歡走尋常路的動物,那他不是慘了。
他分析了一下,現在他麵臨著兩個問題,一個是他不認得路,他是個路癡也不會靠什麼看樹葉的方向,樹枝朝向確認方向,而且這森林的樹葉密密麻麻的也看不到太陽,在這種不明方向的情況下,他很可能繼續往星鬥森林裏麵走,到時候就很有可能碰到的就不是千年魂獸了,那就是萬年魂獸了,憑他現在的樣子,絕對跑不了。
第二點也就是最重要的一點,他現在的上半身雖然已經逐漸恢複了,甚至雙臂也變得十分有力,但胸口以下的地方還是沒有感覺,所以這行動問題還是個大問題,這避難所絕對不能離得太遠。
為了解決這兩個問題,他想出了個辦法,那就是繼續依靠他的救命恩獸,那隻小鬆鼠,可別看它就是一隻普通的小鬆鼠,唐飛檢查過它,驚訝的發現它還是隻九百多年的魂獸,就是因為種族問題沒有什麼戰鬥力,但是速度,靈活性這一塊,即使是身體完好無缺的唐飛也比不過它。
太陽逐漸高升至最高處,唐飛感覺身邊的氣溫已經達到最高的時候,就聽到耳旁傳來一道細微的嗯嗯聲,他抬頭一看,一隻灰黑色的鬆鼠落在他的肩膀上,他轉過頭去,隻見鬆鼠喘著粗氣,手舞足蹈著。
這幾天唐飛為了與它交流可是煞費苦心,不過也還好這鬆鼠的智商不低,幾天相處下來之後,還是能簡單的用動作比劃明白對方的意思。
唐飛比了比手勢讓他稍微休息一下在繼續說話,鬆鼠也明白他的意思,坐在他的肩膀上喘了幾口氣,待氣息平緩之後站了起來,指了指一個方向,嘴中發出嗡嗡的聲音,唐飛從它的聲音中感受到了它的喜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