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第十八章 辭宋家街巷上逛,誌不同竟遇分歧(1 / 2)

宋南詩六幅羅裙曳地,豔絕人寰、玉潤花嬌,虛闐一室麗色。笑則春風化雨、動人心弦,攘皓腕於案桌,玉纖蔥指撚著翠帕,隻說個不停。

她自是開心,全然不知旁人臉色,宋聞軒立時好大一個沒臉,隻戚戚怨哉,又不能說什麼,惹得眾人哄堂大笑。宋齊昭慣是忍不住,便合掌頓足道:

“我還記得那次,當時見家丁扯著一個人往府裏拖拽,便覺得不妙,就想去看看。偏我一走到跟前,爹就瞪了過來,隻說一邊玩去,別管這檔子事。我便悻悻然走了,就遠遠瞧著,心有餘而力不足啊。後來就傳出來那些事,我才知爹是為了什麼,真真是好一出大戲,如今想來甚是有趣。

爹還總說我,自己就盡幹那等糊塗事。”

“哼!”宋聞軒赧然,狠狠拍了桌子,嚇得眾人一跳,卻是惱羞成怒道:“如今除了你們,誰人會提起這等事來,在旁人麵前還不顧著你爹的麵子,怎麼還盡往外說,惹人笑話不成。”

又轉頭與宋齊昭說去:“昭哥兒,還未說你呢。旁人如何我自不知,你幹的糊塗事哪裏能數的清楚,我還真不知道你怎麼有臉說別人。方才的承諾全然忘了不成,簡直不成體統。”

說罷拂了衣袖,顯然是真的惱了,索性宋齊昭也不想再待下去,隻起身拱手道:“爹,那我先下去習書了。”又偏過身子同宋南詩與沈寧安他們打了招呼,隻一徑撩了簾子往外頭走去。

宋聞軒臉色好轉,突然卻笑道:“終於將這瘟神給請走了,我混身都舒坦不少嘍!”

幾人聽了這話,心裏一驚,宋南詩捂著帕子噗嗤笑道:“爹爹原是故意這般的,可真是良苦用心了。”

“他自己下了這麼大決心,也不說踐行,隻一味在我們跟前說三道四算怎麼回事。”宋聞軒微微有些嗔怪,隻執起案上的盅,飲了幾口,茶香瞬間充斥了口腔,榴齒含味。

這二人也是虛度了這半日光景,早想到要走,如今事也差不多,便想推脫家去。

隨即起身恭敬作揖道:“蒙大人盛邀,學生二人已不甚感激,如何還敢叨擾,隻求家去,還大人清淨。”

宋聞軒自知他們意思,況此時卻也不早,偏也不能過分虛留,隻得應了他們前去。

卻說這二人出了宋府,早已是暮色四合、彤雲向晚,過眼是琉璃的瓦,風扯著青黛,渡來一陣清冷。他們往龍天津橋上去,恰見十裏垂楊搖嫩影,宿醉水中,飛入青花巷陌,卻是芳意如織。

二人特意辭了宋府的馬車,隻說沿路還有好些去處,隻如此恐會不便,實則是想欣賞這奢華美景,恰聞鳥雀啁啾嚦嚦聲,沈寧安便想到那句:縱羅帕親題,錦字誰織。緘情欲寄重城隔。又流水斜照,倦簫殘笛。樓台相望,對暮色,恨無極。

誰說不是呢,如今孤身在外,羈旅在外,如何不想念其它,''燕字回時,月滿西樓'',可如今卻是''獨在異鄉為異客'',也不知父母如何。

卻聽歐陽瑜喊他:“沈兄,前麵那處有蕭家餛飩,不如我們那處去,我也有些話想同你說。”

沈寧安自是應承下來,二人下了橋,便往那處趕去,那老板是個看起來憨厚的中年男子,見他們來便忙著招呼:“二位官人可都要來一碗餛飩?”

歐陽瑜隻答應著,那人便與他們煮餛飩去了,沈寧安瞥他一眼,笑道:“你從前不是最不喜於這小攤鋪吃食嗎?如今怎麼反倒三天兩頭的將我往這處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