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仔隊?”葉碧縷和嚴先生都露出疑惑的表情,“狗仔隊是什麼東西?從來沒有聽說過。”
齊意欣笑道:“狗仔隊不是什麼東西,而是一群致力於八卦事業,為公眾揭穿那些外表光鮮靚麗的豪門貴人真正嘴臉的熱心人。有了狗仔隊,我們就可以讓我們的‘豪門秘辛’圖文並茂,人贓俱全!”
葉碧縷咳嗽了一聲,對齊意欣道:“小欣,你又亂用成語了。——人贓俱獲能用在這裏嗎?”
齊意欣笑嘻嘻地道:“你們明白我的意思就成。”
嚴先生看了這兩個女子一眼,心下暗道,你們就是從豪門世家裏麵出來的,隻要你們願意說出來,各種秘辛還不是手到擒來?還要狗仔隊做什麼?
齊意欣對嚴先生察言觀色,見他似乎對自己的提議不以為然的樣子,因問道:“嚴先生是不是覺得我的提議上不得台麵?”
齊意欣知道,在這個異世,那些喜歡東家長,西家短的人,都被人稱作三姑六婆,不是什麼褒義詞。
可是人們同時又對豪門世家高牆以內的生活感興趣,希望有人能夠透露一些細枝末節。
每個人都是矛盾集中體。
嚴先生笑了笑,道:“既然你問我,我就直言了。還望兩位恕罪。”
齊意欣和葉碧縷都搖頭道:“先生但說無妨。”
嚴先生便道:“你們都是從大世家裏出來的,若是你們願意,不知道有多少豪門秘辛可以寫出來,何必去弄什麼狗仔隊?”
齊意欣聽了嚴先生的話,隻在心裏暗道,自己辦報紙,就是為了掌握輿論主導,讓那些被人故意利用的小道消息無藏身之地。怎麼可能自己去自嚗其短?
不過,有些事情,就算是說出來也無妨。
齊意欣眼珠轉了轉,道:“嚴先生說的也有道理,我們齊家如果有秘辛,自然不用勞煩狗仔隊的大駕。可是我們辦報紙,每天都要登新聞,可不能就指著我們齊家,或者,他們京城葉家的那點子事。——我們要針對的,是東陽城所有的世家豪門,以後這個範圍,還會擴大到京城,乃至江南和江北所有的地方。”
嚴先生豁然開朗,點著頭道:“是我想得太狹隘了。——正是,我們打開門辦報紙,每天要有新鮮的內容吸引住顧客,就要有源源不斷的內幕秘辛來支撐你的這個想法。不過,”嚴先生還是忠告她們,“這件事,以前從來都沒有人做過,也不知道我們會不會成功。”
葉碧縷倒是不擔心,便安慰嚴先生:“謀事在人,成事在天。不試一試,怎麼知道成不成呢?”
嚴先生便放下心來,讓齊意欣和葉碧縷自去料理狗仔隊的事。
齊意欣因問起嚴先生的時事專欄準備的怎麼樣了。
嚴先生把自己寫的幾份稿子拿出來,給齊意欣看。
齊意欣匆匆掃了幾眼,便道:“嚴先生,我這裏倒有一件事,不知道能不能算做是時事。”
“何事?”
齊意欣征詢地看了葉碧縷一眼。
葉碧縷點點頭,同意她跟嚴先生說。
齊意欣就說起京城總統府的事,道:“嚴先生,沈大總統的夫人剛剛過世了。——這件事,可算得是時事新聞?”
嚴先生大大地嗐了一聲,激動地道:“這個消息可確實?”
葉碧縷沉著地點頭應道:“絕對屬實。”
嚴先生背著手走到窗前,看著窗外的景色,很是感慨地道:“這要在大齊朝,可是皇後薨逝,舉國上下都要服喪的。”
如今大總統夫人去世了,整個新朝上下,知道的人卻是屈指可數。
齊意欣很是好奇,忙問道:“大家都要給皇後服喪?”
葉碧縷笑道:“不僅要服喪,平民三月之內禁嫁娶,官員一年之內都不能嫁娶,也不能宴飲遊樂。——我聽我祖父說,早年有官員熬不住一年之期,在家裏養了家伎遊樂,被人告了,以至丟官棄職。”
齊意欣默默地腹誹:幸虧自己沒有重生在那樣的時代,不然的話,自己肯定已經早死早投胎了……
窗外的太陽漸漸升了起來,日光斜斜地從酸枝木的窗欞照了進來,將辦公桌上映出一格一格的田字格。
嚴先生從窗外看下去,見下麵的街市已經開始熱鬧起來,便轉身道:“我回去寫稿子去了。”
齊意欣和葉碧縷站起來,送了嚴先生出去。
等嚴先生走了,葉碧縷因問道:“你打算怎麼辦這個狗仔隊?”
齊意欣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從抽屜裏拿出一個大大的信封,從裏麵抽出一遝黑白照片。都是沈大總統那次來東陽城的時候,齊意欣出銀子招的那批臨時攝影人員,拿著老相機拍下來的照片。
葉碧縷走過來和她一起看那些照片。
雖然是黑白照片,可是照得人物更加風情萬種,特別是沈大總統的四姨太小憐,風姿綽約,我見猶憐。
齊意欣拿著小憐的照片看了又看,心裏有些什麼東西一閃而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