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唐州敢在城池前麵和梁山軍對壘,這是林衝和徐寧實在沒有想到的事情,但確實就發生眼前,不由他倆不信,當下林衝躍馬出陣,厲聲高叫:“姓高的賊,快快出來!”
對方陣中一個文官打扮的中年男子把馬一縱,引著一二十個軍官都出到門旗下,勒住馬,指著林衝,罵道:“你這夥不知死的叛賊,怎敢直犯俺的城池!”
林衝喝道:“你這個害民強盜,我早晚殺到京師,把你那高俅狗賊碎屍萬段!”
那中年文官聞言大怒,叫道:“誰人出馬先捉此賊去!”
但見官軍陣中兩將飛出,來並林衝。林衝見了,將長槍一橫,直奔出來,接著兩將,鬥無數合,隻見一將騰空而起,原來心窩裏早中一槍,連護心鏡都叫長槍戳穿了,整個人被林衝挑了起了。這邊梁山諸將見了,都是大聲叫好,許貫忠望著王倫道:“林教頭如今不跟人耗了,一上來便使出殺招,看來是動了真怒!”
城下中年文官見林衝這般勇猛,心中如十五個吊桶打水,七上八下的,望向於直和溫文寶道:“兩位統製,賊人這般勇猛,如何是好?”
於直和溫文寶對視一眼,大叫道:“兩個不濟,再添兩個!若是捉得林衝,高太尉那裏重重有賞!”
俗話說“重賞之下,必有勇夫!”便見官軍陣中,又飛出兩將,口中怪叫連連,直逼林衝而來。這時梁山陣上卻不依了,隻見楊誌和郝思文彎弓搭箭,望著出陣二人射去,但聽“嗖嗖”兩箭,官軍中又有兩將落馬,頓時引得官軍出離憤怒,破口大罵:“梁山反賊,還講不講規矩了?”
原來倒地的兩人,一人是衝向林衝的裨將,而另一人,卻是正在陣中觀戰的裨將。原本兩陣距離是靠強弓射定,而兩陣主將也都在安全距離以外,可是眼前發生的一幕,直叫官軍眾將覺得觀戰也不安全,幾成對方的活靶子,當然心生憤怒,不罵不快。當然也有人想著回射報複,可惜本事不濟,射不了那麼遠不說,又懼怕對方還擊,實在沒了辦法,此時手上辦不了的事情隻好靠嘴出氣。
魏定國見狀,問主將郝思文道:“郝兄,你射那廝有個甚麼講究?他莫不是與你往日有隙?”
郝思文見問臉上一紅,可他是個實誠人,又不願說謊遮掩,隻好實話實說:“我是瞄著出陣那廝的,一時……失手了!”
魏定國聞言哭笑不得,半天才擠出一句話道:“射的遠,也是真本事!”
此時陣中那個從郝思文手上撿了一條性命的裨將,見了同伴遭遇,剛才出陣時的銳氣早泄了大半,一時進也不是,退也不是,忽見這時梁山陣中一個金盔將軍飛馬出陣,直迎著他而來,這裨將無法,隻好勉強上前,與這金盔將廝殺起來。
兩人才鬥了十餘合,隻見金盔將奮起神威,一槍刺中對方咽喉,血濺當場。隻聽這邊林衝也是大喝一聲,又是一槍,將對手挑到半空之中,官軍見自家連折了五將,人人膽顫,各個心驚,這邊陣上卻是爆喝連聲,鼓聲雷動,直叫官軍陣腳都有些動搖了。
“兩……兩位將軍,這該如何是好?”中年文官早無方才和林衝對罵的勇悍,毫無主見道。
於直和溫文寶對視一眼,把牙一咬,道:“鳴金收兵!”
王倫和許貫忠哪裏能叫官軍從容退去,當下中軍裏旌旗搖動,鼓聲大作,頓見陣前六個騎兵方陣往前壓來,頓時萬馬揚塵,壯士齊喝,驚天動地,奪人心魂,這時騎兵身後的步軍也在各自正副將的率領下,興奮異常的扛著攻城器械,殺入漫天的塵土中去。
“不對啊!”正在中軍觀戰的許貫忠搖搖頭,對王倫道:“縱然再不知兵,也不可能傻到認為自己可以一敵十!到底這高廉是出於甚麼心態,才會做出這毫無意義的舉動?”
王倫確實也是有些懷疑高廉有甚麼詭計。原本軌跡中,據說他有妖術自持,可是自打王倫來到這個時代,就沒有遇上一個真正身有法術的異人。
連公孫勝也隻是對占卜星相有些研究而已,王倫曾經還旁敲側擊的跟他求證過,都被他當場否定了。而據王倫自己的觀察,傳說會神行法的馬靈和戴宗不過是輕功過人,而自家徒弟樊瑞和便宜師兄李助更是一身道家劍術,或許也有別的旁門手段,但都不是甚麼難以解釋的異象,除了給人比較神秘的感覺,也沒有撒豆成兵,呼風喚雨之類的異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