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車上綁滿各種食品,如大米,醃菜,各種副食。
“車太重,隻能推著走了,不能騎。”陳鋒有些遺憾的搖搖頭。
一行人推著自行車默默前行,空氣沉悶而壓抑。
今天出來的人隻能回去一半。
沒有誰永遠是幸運兒,可能明天就會死在活屍口中。
“喵吼,喵吼。”
野貓撕打怒吼的聲音持續不斷,但是不知道在哪裏。
“不要停,快走。”陳鋒臉色難看四下觀察,催促眾人離開。
那些變異的屍貓可是很難纏的,被屍貓圍攻的感覺讓他心有餘悸。
“推快點,趕緊回去。”吳立軒擦了擦臉,用力掌握方向大步前行。
“喵,喵,喵。”
陳鋒猛然回頭。
“三腳貓?”
不知何時,後麵有隻貓跟著,它毛色雪白,隻有三條腿著地,貓不時舔舐自己的一條前爪,嘴裏發出溫柔的叫聲。
人貓對視。
“咦。”
是隻漂亮的貓,瞳孔跟寶石一樣純淨,體態毛色正常,沒有那種嗜血腐臭的味道。
貓的眼神充滿了祈求,像個可憐巴巴的小可愛。
“喵嗚,喵嗚。”
“真是個可憐的小家夥。”
陳鋒忍住要抱起那隻貓的衝動。
“不要跟著我,這樣對你對我都沒有好處。”
陳鋒苦笑,覺得自己肯定是瘋了,竟然跟一隻貓扯淡。
下一刻,他的笑容在臉上凝固。
兩隻虎斑,一隻大橘,正蹲在不遠處,虎視眈眈的看著他。
它們的眼神嗜血凶狂,但又透露著狡猾,身上沒有腐爛掉毛,跟那些屍貓有明顯不同。
白貓踮著腳跑到陳鋒身後,似乎很害怕,嘴裏不停低聲叫著。
“哦,一對三。”
陳鋒笑了,揮手恐嚇那三個家夥。
橘貓後退幾步,猛的撲出,在距離陳鋒隻有五六米時便停下來,又開始慢慢後退。
“嗬嗬,畜生也跟老子玩這套。”
“呼。”
刀鋒劃破空氣在陽光下泛著血色。
貓科動物的天生警覺性讓三隻貓感受到威脅,慢慢後退出幾步後掉頭爬上路旁的大樹,嘴裏不斷發出恐嚇聲。
“如果你跟不上,我就不管你了。”
看著吳立軒幾人已走到百米開外,陳鋒收刀推著自行車快步趕上。
白貓不緊不慢在後麵跟著,卻也沒有掉隊。
“三哥他們回來了,準備開門。”
留守的男人們從樓上下來緩緩推開鐵門。
沒有誰去問為什麼隻回來六個人。
滿身的酸臭血腥讓陳鋒無法忍受。
他在附近街區遊蕩,發現一家理發店閘門緊閉,按常理說理發店都是有熱水器,而那裏邊的水足夠他洗個澡。
這些門鎖都是防君子而不防小人,陳鋒很輕鬆就打開門進去,確定沒有人跟蹤,又將門反鎖。
小店隻有二十平方左右,座椅鏡子理發設備,還有台一百二十升的電熱水器,掛在牆上。
熱水器的水冰涼,但對於這個季節來說無所謂。
洗去全身的疲憊和血汙,陳鋒坐在椅子上,開始刮胡子。
看著鏡子中的身影,陳鋒忽然覺得有些陌生,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自己開始變得殘忍起來。
他想得太過入神,不小心割破了下巴,但傷口在幾十秒內便不再流血。
外麵隆隆作響,陳鋒換了套新衣服,那是在五金店找到的劣質迷彩服,化纖麵料做工粗糙,但總算是新的。
風雨欲來,天色陰沉,陳鋒愕然發現自己腳上坐著隻白貓,或者說那白貓緊緊抱著他的腿,不住乞憐。
幸虧這隻貓沒有變異!陳鋒感歎它的聰明,利用人類擺脫追殺,現在又來抱大腿。
“我隻能幫你到這裏,你走吧。”陳鋒從背包裏取出大塊火腿腸扔在地上,重量約有二斤,他覺得很浪費,卻不由自主。
白貓嗅了嗅火腿,看著陳鋒。
“你走吧。”白貓似是聽懂了陳鋒的意思喵喵叫了幾聲,叼起香腸爬到樹上不見了蹤影。
狂風驟起,炸雷如滅世般一顆接著一顆。
大堂裏的門窗都已關閉,雖用桌椅頂著,仍舊被風吹得哐哐作響。
吃飯時周雲山出現,安慰眾人幾句,說過幾天要出去尋找其他幸存者壯大隊伍。
天還沒黑,樓道裏就響起女人淒慘的嚎叫聲,那些男人把恐懼和壓抑統統發泄到她們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