優優拿過他手裏的文章,改動的人並非毫無才華,確實改出了另一種味道,然而要優優看來祝有決的文章本是不用改的,這人的行為無非是挑釁罷了。
未經允許私自改動他人的作品,按祝有決對文字的堅貞和執著,估計內心已然是勃然大怒。
優優抬眼看他神態,除卻方才那抹輕蔑之色外,他看上去依然謙和如故,坦然如初。
隨即她笑了笑,將文章放回祝有決手裏,笑道:“這改文的人一看就是苦心鑽研了許久所南君的原文,才能改出堪堪與原文相比的風骨來,也算是認真看待了所南君的文字。”
一件本不愉快甚是冒犯的事,被這樣一說,竟是聽著輕鬆了幾分。
她肯定了改文者的才華,卻更上一層誇讚了祝有決這個原作者的文章,讓對方的挑釁行為都顯出幾分追逐崇拜的意味來。
美人不僅長得美,還這麼會說話。
縱是平時慣會講話的顧雪顏,也不得不承認阮優優本身情商還是不錯的。
有情商的美人,要是刻意去接近人,還不是分分鍾讓人淪陷,得虧跑出個祝有決引起了她的注意。
要不然若是太子晏泝和她有什麼交集,那自己鐵定沒戲了。
顧雪顏心有餘悸地想著,感覺鬆了一口氣。
而另一邊的真太子晏泝——蘇彥卻還在思考這幾天如何邀請嘉櫟姑娘去玩,去哪兒玩……
阮優優的話雖然消了大半心中激蕩,但是這般挑釁祝有決並不打算忍氣吞聲。
況且一路走來的才子,確實見到他就麵有異色。
這件事已經算是舞到了他麵前。
而破口大罵無能狂怒顯然並非祝有決的作風,他扔掉了手裏的文章,在旁人的竊竊私語中回到了客棧。
他走後,優優看著地上的紙張若有所思,容嘉櫟三人雖然明白了目前的情況,但是因為大家昨晚一直待在一起,也不知道這情況究竟起源為何。
“若說質疑,所南君一直才名在外,縱然是蜀中也是耳熟能詳,不至於到今日才爆發這大規模的抨擊。”蘇彥思索道。
容嘉櫟也覺得有理,接道:“正是如此,況且若是大家都認同的上京第一才子所南君得到了這百花宴才子席魁首,才令人不覺得那麼失落挫敗,畢竟這樣輸了也是情理之中的,不應該突然爆發這樣的。”
蘇彥立刻附和道:“嘉櫟姑娘說的在理,如在下雖未奪魁,也是服氣的。”
說完兩人相視一笑,又是一番情意湧動。
顧雪顏&係統77:“……”這兩人真是夠了,咱們說正經事呢咱們!
優優睜著無辜溫柔的大眼睛作出同樣迷惑不解的神情,倒是顧雪顏因為與那些才子們感同身受些,有些回過味來:“恐怕,是為了優優妹妹。”
還在眼波暗送眉目傳情的容嘉櫟和蘇彥一時沒反應過來,均是迷茫地看著她,仿佛在問她如何得出的結論。
顧雪顏簡直要扶額長歎了,問道:“你們不覺得優優妹妹是稀世美人嗎?沒有想要獨占她的欲望嗎?”
這問題一出來,兩人皆肯定了前者,讚同道:“確實是稀世美人。”
容嘉櫟略加思索,她確實覺得阮優優如珠寶般令人不想轉移目光,想要靠近再靠近一點,但她本身性格使然,沒什麼太大占有欲,感受到的沒有顧雪顏那般瘋狂。
至於蘇彥那就更沒這麼大反應了,一來通用貨幣魅力buff影響不了他多少,二來已然有了心上人容嘉櫟,對於優優,那隻能是對美人單純的欣賞和驚歎,雖然也會被美色震得無法思考,但是獨占的欲望,那是確實沒有的。
因此兩人均否定了後一句話,並狐疑地打量著顧雪顏,遲疑道:“你對優優妹妹有獨占的欲望?”
這是什麼人啊!
難道她竟是……
容嘉櫟再接著想到早上的場景,不由離她更遠了,默默地移到了優優和蘇彥中間。
顧雪顏屬實是被這兩人整無語了,本來笑盈盈的臉已經完全沒有了對著這兩人營業的意思,幹脆對著優優分析道:“優優妹妹的魅力,堪比金山銀山置於人前,潑天富貴化作人形一般,如我這般俗人,是無論如何也抵擋不了的。”
容嘉櫟和蘇彥也明白過來了顧雪顏的意思:“是……因為嫉恨?”
因為阮優優是因為祝有決的詩篇才得了魁首,而祝有決也因此得到了阮優優的邀請,這樣的羈絆,再加上當時優優去邀請祝有決的時候百花宴還未徹底散場,不少人就是留下來期待美人能投來一眼的,可事實證明眾多詩篇裏,美人果然隻看中了所南君的。
美人的青睞,和其中的羈絆,令人產生的嫉恨。
顧雪顏遲疑道:“不如讓優優妹妹出麵為所南君說幾句好話?”
得到了百花宴花神魁首美人公開的肯定,祝有決的才子之名還是不會太受影響的,畢竟許多才名,就是由一半的真才實學和一半的風雅背景堆積而成的,讓優優的讚揚成為祝有決背後的一段佳話,也會令才子之名增光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