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南同大師兄一起走回了師門,師門很大,門上還有方方正正的“釋透山”幾個大字,氣勢恢宏,不得不說大師兄的家裏麵真的是豪氣值滿分,那幾個鍍金的大字讓人晃得頭暈。
“釋透山”美其名曰消逝混沌,還以透真,但是實際上,這是因為,當年釋透山剛剛成立,不過彌而。後來,忽有一日,一位仙人飄飄而來,然後同另一個仙子談論片刻,便離開了。臨走時,那位仙人便把這座山命名為“石頭山”,但是,釋透山的人覺得石頭山真是不好聽,想了想,便改成了釋透山,多麼有深度,有內涵。
蘇南以前也想過,為什麼那位仙人要把這名字取為石頭山。於是,她坐在門口思考了一晚上,無果,第二天便跑到門口去問一下師尊。
“誰告訴你是石頭山,這是釋透山,蘇南,你記住了,這代表著仙人對我們的美好期許。而且,仙家怎麼會出錯呢?”
師叔在旁邊說著,越說越起勁,唾沫橫飛的,滔滔不絕地講著。
蘇南隻得抹了抹臉上的唾沫,悻悻地走了。師尊攔住了師叔,阻止了他滔滔不絕地講話,因為打擾到他清淨了。
師尊躺在靠椅上,喝著茶,曬著太陽,笑著。這些年師尊並不理事,他隻是躺在靠椅上,吃了就睡,睡了就吃,大部分時間都是在靠椅上度過,他可能並不是很想修仙吧,不過這也是蘇南猜的。
“師叔,如果仙家出錯了呢?那石頭山在叫石頭山之前的名字是什麼,你們可還記得?”
蘇南同師叔麵麵相覷,然後師叔的脾氣又上來了。師叔真的是不適合修仙,不以物喜,不以己悲,他真是隻學會了怒氣衝衝。師尊則喝著茶,看他們倆大眼瞪小眼。
“蘇南,我看你最近是沒受到處罰,皮癢了吧,仙家哪裏會出錯?”
師叔每次都是雷聲大,雨點小,從來都不會付諸行動,可能是因為蘇南是個女孩子吧,所以師叔從來不罰她,隻是口頭訓戒而已。其實,每次師叔都表現得很討厭蘇南的樣子,實際上,蘇南每次闖禍都是師叔幫她擔著的。這些事,蘇南心裏和明鏡似的。
蘇南知道,師叔不想成仙,她也知道,師尊也不想成仙。釋透山上這麼上下幾百人,說到底也沒幾個想要成仙的人,除了那個道癡一般的人物——大師兄,此外根本沒有人想要成仙。成仙就是一個夢,哪裏需要哪裏搬。
釋透山的人都不覺得師叔不是很喜歡她,很討厭她,對她也不是很好。可是,蘇南知道師叔還是挺在意她的,隻是她不知道他為什麼要這麼對自己,反正她也是樂得裝瞎。
這一次師叔的怒氣很明顯有增加了,這讓她感到有些奇怪,師叔的怒氣不該這麼大。蘇南不禁感到有些怪異,然後,一直任由事態發展的師尊居然阻止了師叔,還讓蘇南走了。
事後,蘇南坐在湖邊,思考了一晚上無果,於是,第二天她完美地遲到了,又平白得了夫子的白眼。師叔不罰蘇南,但是不代表夫子不罰她,於是在眾人的嘲笑下,被罰站了好幾個時辰。但是,好在蘇南臉皮厚,一點都沒覺得怎麼樣。
今天蘇南遠遠地就看見師叔在門前等她了,她不禁感到有些不對,師叔這副模樣是生氣,可又不像,是高興,可被夫子告狀真值得高興嗎?
“蘇南,公儀權,你給我過來。”
於是,他們倆隻好走過去,畢竟躲得過初一,躲不過十五。
“今天夫子同我告狀來了。”師叔故作深沉,佯裝怒氣。
“今日,我同夫子說,你以後不用再在學堂裏讀書了。”師叔看見蘇南的這副模樣挺是高興的,眼睛都成了一條縫了。
蘇南想了想,她的存在沒有給釋透山創造一絲一毫的收入,反而還要在她身上花了這麼大的一筆錢,想來師叔這個愛財如命的性子也是不怎麼高興的。
蘇南一直覺得師叔挺市儈的,可是,師叔人真的是挺好的,至少在某些方麵上來說比那些吸血的凡人強多了。
於是蘇南裝作十分震驚的模樣,有些不可思議地望著師叔,實則是內心狂喜,終於不用上學了,可以盡情地玩了。但是不得不說,這個表情讓師叔非常受用。
“……”蘇南對於這件事很高興嗎,但是這同時也意味著,她僅有的生活樂趣又要少了幾個,沒有夫子,蘇南可以同誰抬杠?她腦海中飛快地浮現了好幾個名字都被她一一放棄。師叔,算了吧,活著不好嗎?師尊,嗯,除非蘇南自己嫌自己活的長。師兄,算了,他本就很可憐了,不該在火上澆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