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衝微微一驚,趕緊屏住呼吸,矮著身子,躲在二樓的欄杆後。然後視線慢慢往下移,總算看清了那人的樣貌。
雷莽?
徐衝大吃一驚。這深更半夜的,他怎麼會一個人坐在宿舍樓下。
此時的雷莽麵露頹然,手裏拿著一個酒瓶,身旁散落了好幾個空瓶子。他醉眼惺忪,拿起酒瓶咕嚕咕嚕地毫飲一大口,忽然自言自語起來。
“雷莽啊雷莽,你不是自詡天才麼,可如今怎麼混成這個鬼樣!”
他說著,晃了晃手裏的酒瓶,酒水已經見底,他又開了一瓶。醉醺醺的找不開瓶器,直接便是用牙咬開。
“瞧瞧人家龍行,當了隊長不說,還一直奮鬥在前線。地位、榮譽、財富,他全都有了。而你呢,嗬嗬,可笑,你撒泡尿照照你自己,你成什麼了!天天窩在這彈丸之地,給一幫新兵蛋子當保姆!”
雷莽猛地灌了一口,忽然痛哭起來。
“保姆就保姆吧,我一直認為隻要傾注了心血,就會得到別人的認可。可現在呢,嗬嗬,雷莽啊,你連保姆都做不成了!”
說到這裏,雷莽忽然麵色悲憤,猛然將手中的酒瓶飛擲出去。那酒瓶如同爆射的炮彈一般,遠遠地砸中千米之外的牆上,隻聽得轟隆一聲悶響,徐衝眼睛陡睜。
以他的視力,不難看清。那混凝土牆竟然出現了數條明顯的裂縫,酒瓶洞穿了牆壁,出現了一個窟窿。
這...
徐衝十分驚駭,這等力量,著實讓人汗顏。這可不是普通的力道能夠完成的,洞穿牆壁還能保持瓶身不碎,必須得是巧勁。
雷莽苦悶道:“你空有一身抱負又如何?最後還不是窩在這一畝三分地,苟延殘喘!”正說著,雷莽竟是劇烈地咳嗽起來,他的氣色極為不佳,臉色變得漲紅,並且逐漸變紫。
他抱住胸口,眼睛睜得很大,呼吸都是變得有些困難。
“雷副隊!”
見到這般情景,徐衝終於按耐不住了,一個翻身直接從二樓陽台跳了下去,扶起了雷莽。
此時的雷莽嘴唇發紫,視線也開始渙散起來。徐衝一摸他的口鼻,竟是氣若遊絲,隻出不進了。
“該死!”
徐衝二話沒說,背起雷莽飛快地跑向衛生室,咣咣咣鑿著鍾楚楚的房門。
“誰啊,半夜三更的發什麼瘋。”
房裏傳來鍾楚楚迷糊的聲音。
“鍾姐,是我,快開門!”徐衝急切道。
鍾楚楚聽聞是徐衝的聲音,精神一震,趕緊過來開門。
她衣服都沒穿好便是站在了徐衝的身前,借著微弱的月光,徐衝看見了她美好的身體。
可這個時候,他根本就無暇他顧,直接把雷莽背進屋裏。
“他喝酒了?”
鍾楚楚一下子就聞到了雷莽身上衝天的酒氣。
“快,把他平放下來。”
徐衝照做。鍾楚楚快速打開了醫療箱,從裏麵取出幾根銀針,對著雷莽的胸口用力一紮。
隻聽得‘呃’地一聲,雷莽用力地吸了一口氣。
“呼。”鍾楚楚長吐了口氣,如釋重負。
“再遲半分鍾,雷莽可就沒命了。徐衝,多虧你了。”
“雷副隊怎麼回事?”徐衝問。
聞言,鍾楚楚的麵色也是一沉:“先把他抱到病房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