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美走後,夏瑞平才回到別墅內,他的妻子趙萍在門背後支著耳朵偷聽著,即便聽得不真切,卻也聽了個大概,所以夏瑞平一進屋,就念叨起來。
“我就說她們這一家人心黑著呢,上次來隻說要兩萬,這才過去幾個月,就變成要幾十萬,還好你第一次就斷然拒絕了她們,這次也拒絕了她們,要不然再過幾個月就是要幾百萬,她當你是局長,就真是管著天下財富似的呢!”
夏瑞平最討厭趙萍總是喜歡偷聽,可又沒心情跟她爭吵。
別墅內安了地暖,所以一進來就十分暖和,夏瑞平脫下外套遞給趙萍,就坐到客廳沙發上,取下眼鏡,靠在沙發背上揉著雙眼,顯得很疲勞。
“不過她媽真的是癌症晚期了嗎?我看她上次過來精神頭好著呢,一點都不像生病,估計騙你來著,你可別上當!”
趙萍嘀咕著,深怕她丈夫最後還是心軟幫襯了前妻。
“我不給錢給她們一是因為最近風頭不好,小心為妙;二是前兩天我讓香港的風水大師算過我的命理,說我這幾年可能有禍事,且禍從身邊起,我身邊能有什麼禍,思來想去就是這母女倆,所以必須得跟她們離得遠遠的!”
“哎喲,真的嗎?那可怎麼得了,我也覺得這倆人煞氣得很,我那建材公司年銷售額一年比一年好,可這個月讓財務做了年終財務核算,發現今年利潤下降了許多呢,我就說問題出在哪裏,原來就是她們倆母女帶的晦氣!”
趙萍和她姐姐一家一同開了一家建材公司,她占30%的股份,專營進口瓷磚和軟裝類產品。
目前在A市已經達到三十多家門店,再加上發展了將近一百個經銷商,所以這幾年隨著房地產事業越來越紅火,利潤從幾萬到幾十萬再到上百萬,前年更是將近千萬。
可這個月一核算去年的年利潤,居然下降到五百萬不到,那按照股份分紅,她去年也才賺一百來萬,所以心情不是很好。
但公司利潤下降其實也是因為去年新開了五家實體門店,開銷達到幾百萬,又因為是新店,業績自然還出不來,所以利潤才會下降。
隻是她隻是股東,不參與管事兒,不清楚具體情況,聽她丈夫這麼一說,就認為肯定是伊美倆母女帶來了喪氣,才導致效益不好。
“所以我讓你找新房子,你這件事一直拖,什麼時候才辦好?”
夏瑞平怒了起來,心想或許真是這房子被那伊美來過破了他的運,才導致最近事事不順。
“我找著呢,可是要找個像我們這房子一樣的地段環境確實有點難呢,不過我會抓緊的!”
趙萍連忙陪著小心,深怕觸怒了夏瑞平。
“羽成最近在幹嘛,我不是讓他考公務員嗎?為何沒去考?又跑到哪兒去混了?”
夏瑞平質問起來。
“羽成大了,有他自己的主意,他說他不想做什麼公務員這麼刻板的工作,你也知道,他從小就愛好音樂,所以...”
趙萍話還沒說完,夏瑞平就怒了起來,“我們夏家世代從政,他去搞什麼破音樂,讓他滾回來!”
趙萍隻能應和著,可她自己也拿他兒子沒辦法,就為這事兒兒子也自己搬出去住了,平時回來也是趁他爸不在的時候回來,所以趙萍也是很為難。
隻能順著他的毛,說羽成過幾天就回來,但是趙萍卻知道他這兒子,從小就跟他爸犯衝,所以想勸回來估計懸。
“羽成不願意做公務員就隨他吧,畢竟他性子也不是沉得住氣的那種,我看昭昭這孩子就不錯,她現在不是在質監局嘛,你要是幫襯她一下,她肯定更上一層樓的呢!”
趙萍近乎諂媚地坐得離夏瑞平近了些,一臉堆著笑,深怕觸怒了威嚴般。
“她是你姐的孩子,又不是我們夏家的後,以後她們韓家的事兒你少拿來煩我!”
夏瑞平又拿起報紙看了起來,看了一會兒,不由得抱怨起來,“怪不得現在的報業越來越不景氣,你看看寫的這些文章,實在差勁!”
趙萍見夏瑞平並不想再說她外甥女韓昭的事兒,就不再提,畢竟現在他在氣頭上,此刻去摸老虎屁股,無疑是給自己添堵,所以乖乖地去廚房看保姆做飯做得如何了。
而伊美回到家後,她媽媽就一直在客廳等她,見到她回來了才終於鬆了口氣,但是看到她無精打采頹喪又雙眼無神的模樣,就十分擔心,怕她知道自己得病後精神承受不住,會想不開。
見她一身寒氣,連忙倒了一杯熱水遞給伊美,然後將屋中一直不舍得開的空調打開,將她拉到沙發上坐下,心疼地問她。
“你這一天去哪兒了,你知道媽媽有多擔心你嗎?”
說著就情不自禁地抹起淚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