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安正勳停下車,走到副駕那邊,幫方敏雅拉開了車門,做了個請的手勢。方敏雅微微一笑,搭著他的手,款款下車。
掃過周圍的景象,方敏雅的眼睛一眯:“這是……足球場?”
“是啊。”安正勳牽著她的手,緩步走向草坪。夜晚的足球場,似乎已被清場,空無一人。在草坪的正中央,用蠟燭型的夜燈擺好了一個碩大的心形,心形中央擺著“敏雅生日快樂”字樣。球場兩邊的球門都被掛上了霓虹,一閃一閃的,都是心。
“生日快樂,敏雅。”安正勳輕聲說:“既然喜歡足球,我想這樣的慶生場地比較適合你。”
方敏雅一手被他牽著走,另一手捂住了嘴。
她沒有想過他會給自己這樣一場浪漫。
安正勳牽著她的手,在場上漫步,一邊說著:“我考慮了很久,該用怎樣的方式為你慶生,是像對孩子一樣,去一個遊樂場呢,還是像對女人一樣,去個浪漫的法國餐廳。最終我無法抉擇。”
方敏雅側頭看著他,不說話。夜風吹得她的頭發飄散著,遮住了眼睛,遮住了裏麵亮晶晶的東西。
“兩種定義,都很難定義你我。”安正勳繼續說著:“孫興民算是我給予我的孩子最後的任性,從那以後,我再也無法容忍我的女人沾惹上任何男人的名字。”
是啊,已經是你的女人了呢,方敏雅暗暗對自己說。就像是你的另一個孩子一樣,我們先後看見了這個地獄般的世界,然後迅速長大成人,從一個孩子,變成了你的女人。
“hush。”她忽然說:“是歌詞哦。”
安正勳一怔,轉頭看著她波光粼粼的眼神,忽然懂了。
這個hush,和對孫興民說的,意思截然相反。
她在說:“噓……別說話,吻我。”
正如歌詞:“hush hush hush baby,kiss kiss kiss baby。”
他停下腳步,摟住了她的腰。
方敏雅閉上了眼睛。
安正勳慢慢低下頭,準確地吻上了她的唇。
少女的唇上還有未卸的口紅,味道怪怪的,可安正勳沒有在意。她的唇很軟很軟,帶著微微的顫抖,軟到讓人心疼。
一直以來,在率真爽朗大方的外表下,在甜的膩死人的笑眼裏,藏於方敏雅心裏的始終都是小女人的柔軟和感性。
還有對於音樂的感悟與執著,是他身邊所見的,最能用相關歌曲去體現心情的女人之一,僅僅用不同的兩句“hush”,便將一個方敏雅體現得淋漓盡致。
安正勳也閉上眼睛,仔細地品嚐著少女香唇的芬芳,柔軟的唇間送上的,盡是一段一段最優美的音符。
腦海裏忽然飄過她曾經反複說過的那句,“我也是女人呢……”
音符反反複複回蕩安正勳的心裏,滿滿地凝出了一曲樂章,越來越凝實,直至成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