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曲繼續教導眾丫鬟:“咱們當女人的,做到兩點,這輩子別說蠢頭,就是苦頭碰不到。”
“第一點,捏住咱們的銀子。第二點,男人說的那哄人的話兒過耳朵不過腦。你過耳朵,風一吹,這話也就散了。這要是過了腦子,那不得了哩,開始胡思亂想了。想著哎呦喂,這男人是不是在想俺了,哎呦喂,俺想俺的心上人了,又想著哎呦喂,男人在外頭也不知吃了多少苦頭哩。這個哎呦喂那個哎呦喂,哎著哎著銀子沒了,哎著哎著,往肉攤上一站,攤主大喊,大娘,買肉啊?這肉肥著呢!”
“肥肥肥,還肥哩,肥得你這日子過得可肥哩,大把大把的肥肉往男人碗裏壓,還心疼自個兒男人受苦了,受大苦了。”
“可拉倒吧。沒遇上你之前,他就這麼過日子。遇上你之後,他還得這麼過日子。你心疼個啥哩?先疼疼你自個兒唄。咋不心疼在娘家是幹輕活在婆家是幹重活的自個兒哩?咋不心疼在娘家繡花在婆家吃喝拉撒全歸你管的自個兒哩?有心疼男人這功夫,咋就沒個功夫心疼自個兒呢?”
小曲這番話惹得眾丫鬟笑起來。
笑後,大夥兒也便離去。
幾日後,顧五的爹娘請媒人上門提親。
兩家人稍微客氣了一番後,這門親事八字的另一撇也就落下了。
落下後,兩家人便忙活著迎親的事兒。
為了不冷落未婚妻,顧五特意帶了個小禮物讓自家小妹送到秦家。
顧五的小妹剛滿十三歲,正是豆蔻梢頭的好年歲。
小姑娘嘴甜,哄得秦如意恨不得把她買的首飾送給小姑娘玩。
這不,秦如意打開妝匣,可她這手啊,不知為何繞過一排貴重的首飾,挑了幾件精致的小玩意兒遞給小姑娘。
小姑娘高高興興捧著手中精致的絹花,先道了謝又跟秦如意熱乎起來。
這股熱乎勁兒一直延續到這樁婚事眼瞅著就得落成了。
落成前,盧氏拿著嫁妝單子問秦如意:“他家那二進的院子,咱家這麼多嫁妝可咋麼塞得進哩?”
秦如意不知怎麼地答了句:“挑一些不打眼的放過去。”
盧氏一聽秦如意這話兒立馬笑了,“也是,反正過些日子還得回來住。”
姑嫂倆又說了說,這事兒就這麼定了。
待風吹了又吹,就吹到了秦如意出嫁的日子了。
這也是秦如意第二次坐花轎了。
也不知咋麼的,秦如意出嫁前的那晚盧氏愣是睡出了一身的冷汗。
這汗一出來就把盧氏給嚇醒了。一嚇醒盧氏就想挪到她家相公身後吸口熱氣,哪知,這熱氣沒吸到,被自家相公那雙瞪大的眼睛給嚇得哇哇叫起來。
得,還睡啥,直接起來吧!
兩口子點著蠟燭,縮在床上說話。
盧氏說:“相公啊,你莫煩俺嘴巴討嫌哩。俺都不曉得咋麼滴,這心裏頭慌得很。”
秦大力斜著眼睛看著盧氏,看得盧氏又慌起來喊:“相公,你莫這樣看俺,看得俺又慌起來了。”
秦大力在一旁不答,心裏頭卻想著:老子不僅曉得你慌啥,老子還曉得老子慌啥。但,老子能說嗎?不,不能!既然不能,老子隻能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