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昌平,你結.黨營私,濫用私刑,簡直是其心可誅!”憤怒的少年直接走到了紀昌平的槍口之下,眼睛裏發出如劍子一般的光束,在他身上劃來劃去。
紀昌平乍一看,嚇得魂兒都快沒了,他眉頭一聳,後槽牙咬得緊緊的,閉上眼睛,竟真的扣動了手槍的扳機。
這一槍打出去,其後果怎麼樣,紀昌平心裏不可能不知道,但是眼下情勢緊急,他也顧不了那麼多了,索性就先幹掉這小子再說,後麵擦屁股的事再找黃本發商量。
紀昌平把眼睛閉得緊緊的,他怕看見這個少年眼裏放出的凶光,那光束讓他覺得心寒,他更怕看見這個少年被擊斃時的神情,那模樣定可以讓他三天三夜都睡不著覺。
紀昌平也是殺過人的,但是每一個被他殺的人都不會像眼前的這個少年,讓他覺得如此的恐怖,那些人在被他殺之前,眼睛裏隻有哀怨,或者是求饒的神情,可是這個少年給他的卻是一種無盡的威懾感,就是到死也是一個氣吞山河的錚錚鐵漢。
紀昌平是徹底的怕了,隻想這小子死後,拉著黃本發一起把後事擺平就行了,這樣的人今後絕不再碰了。
可是他錯了,他隻知道這少年是一個會武功的學生,卻不知道這少年還是一個會道法的修士。
相比於俗世間的尋常武功,道界的功法更是唯堅不揣,唯妙難防,唯快不破。
神針手的額頭還沒吃上子彈,他整個身子倏然一逝,就閃開了槍眼,側身到了紀昌平的身側,一隻手旋即捏緊了紀昌平握槍的手腕,另一隻手竟如閃電般揮出,立時奪過了他手裏的槍。
在如此短的時間裏,神針手就已反客為主,在險境中占據了主動。
天才少年手握手槍,對準紀所長的心髒,嘿嘿笑道:“紀昌平,想不到吧?現在站在槍口之下的竟然會是你,真是此一時彼一時呀!”
少年橫眉立目,雖臉上帶笑,但神情卻極其的嚴峻,給人一種不怒自威的感覺,紀昌平剛一睜開眼,就嚇得魂飛魄散了。
堂堂的所長大人連忙舉手投降,賠笑著道:“子榮同學,咋有話好好說,你,你先把槍放下,很容易走火的。”
葉子榮卻是嘴角一扯,鬆開紀昌平的手腕,朝他擺了擺,說:“去!到審訊桌後麵的椅子上坐下。”
“好好好!一切都聽你的。”紀昌平生怕這小子扣動手槍的扳機,那樣的話,他可是要丟掉性命的了。
想到在自己的地盤,一個學生用自己的槍把自己給打死,以這樣的方式殉職,死得也太不光彩了,所以他不光要保命,還要保住那張老臉。
對於紀昌平這個在山城市耀武揚威了一輩子的老幹警來說,性命固然重要,但是他的那雙老臉也很重要,甚至比他的命還要重要。
俗話說得好,人活一張臉,樹活一張皮,這個把麵子看得比什麼都重要的所長大人,要是就這麼死了,那又怎麼有臉去冥界報道?
看到紀昌平很聽話地坐在了椅子上,葉子榮淡淡一笑,說道:“紀昌平,拿好桌子上的筆和紙,按照我說的把該寫的東西都寫下來,我保準不開槍。”
“好,好!”紀昌平連連點頭,生怕在這小子手裏的槍走火了。
“紀昌平,其實對於你的所作所為,我早就有所耳聞,這麼些年來,你跟黃本發暗中勾結,貪汙受賄,中飽私囊,打壓同僚,魚肉群眾,真的是為禍不淺呀!”葉子榮的詐術倒也不是蓋的,說的就跟真的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