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著那張臉,猛地將房門帶上,雖然動作很快,但卻絲毫沒有發出碰撞的聲音。
“這個妖精……”蘇銘有些抱怨,但更多是無奈地開口道,剛才不知道是費了多大功夫,才忍住那種把夏一心按在床上,狠狠抽她的衝動。輕輕扶住有些頭痛的腦袋,晃晃悠悠地向著沙發摸過去,和夏一心呆久了,感覺他自己似乎也變的奇怪起來,抖S傾向什麼的……
但就在他努力和心中被喚醒的潛意識抗爭的時候,路過蘇酥的門前,原本安靜地聽不到絲毫雜音的環境中,突然傳出了“哢嚓”一聲鎖扣脫落的聲音。
明明應該在睡覺,明明已經是大半夜了,明明沒有半夜起來噓噓的習慣……但即將被打開的房門,蘇銘不會認為是在夢遊的原因。
一瞬間,蘇銘將那條已經沾滿了血鉀的右臂藏到了身後,本就淩亂的襯衣扯的更加鬆散一點,異常清醒的雙目也變得朦朧起來,整齊的頭發也被肆意蹂~躪成一團糟,看起來還真有幾分剛睡醒的樣子。
門被緩緩地拉開,穿著一身潔白的睡裙,手中抱著蘇銘送的那隻小熊,蘇酥就這麼俏生生地站在那裏,光潔的小腳沒有穿上拖鞋,就這麼赤~裸裸地才在冰涼的地板上,平靜地目光注視著蘇銘,隻是從這樣的眼神中,沒有半點惺忪的意思。
“回來了?”蘇酥淡淡地開口道。
就是這樣的一句話,把剛剛準備開口的蘇銘,一句話噎了回去,差點咬到自己的舌頭,愣了小半會兒,才訕訕地繼續說道:“在說什麼呢?我都沒有聽太懂!不過,比起這個,為什麼不穿鞋子,會感冒的……”
心虛之下,下意識地轉移了話題,但這也的確是他在意的地方,看著妹妹可愛的玉足,晶瑩的腳趾似乎都因為寒冷,而不自覺的微微蜷起時,他真的心疼的要命,幾乎不用思考,很自然地向蘇酥的房內走去,想要幫她把拖鞋拿出來。
隻是,擦身而過的時候,一隻小手拉住了他衣服的下擺,堅定的力量,讓蘇銘都能夠感到它主人的決心。
“怎麼了?”蘇銘轉過身,正對著蘇酥開口道。
不大的門框,站下兩個人的話,的確顯得有些擁擠,幾乎是緊挨著的距離,讓蘇銘可以聞到妹妹身上的幽香,算的上是件愜意的事情,但就在蘇酥直勾勾的眼神下,還是感到有些不自然,總得找點事情轉移下注意力才行吧!
名正言順的理由,抱起蘇酥嬌柔的身子,好讓她踩在自己的腳麵上。這樣的姿勢,讓兩人之間的距離挨得更加緊湊了一點,但蘇酥沒有絲毫反對的意思,隻是突然抽動了兩下小鼻子,隨後微微皺起眉頭,似乎有些困惑地開口問道:“血腥味,你殺人了?”
平和的語調中,沒有半點驚訝的意思,好像“殺人”這件事,在她的口中,也沒什麼大不了的一樣。
但是,重點是——就算敏感到連血腥味都能夠聞出來,但是,作為妹妹的第一反應,不應該是:你沒事吧!你沒有受傷吧!之類的麼?
蘇銘的嘴角抽了抽,不知道該不該鄭重地去回答蘇酥的問題,總覺得調~戲他的成分更多一些,但最終還是在妹妹想要確認的眼神中,尷尬地說了一句:“沒有。”
“那麼,是受傷了?”一如先前的平靜,蘇酥毫不在意地繼續追問道。
“額,怎麼說呢!沒什麼大礙吧!隻是一點小傷而已,最多也隻是血肉模糊一下,多淌了一些血而已!不過,我是真的、真的、真的沒關係……”說出這種不要臉的話,蘇銘已經是就差沒把“快來關心我”掛在嘴邊了,原諒他這種不擇手段地做法,事實上,也隻是對於妹妹長久以來都沒有得到過關心,太過渴望罷了。
“給我看!”蘇酥原本皺起的眉頭刻的更深,言辭也變得簡短而嚴肅起來。
當蘇銘的手臂伸出來的時候,盡管還沒想好該怎麼解釋這次傷勢的問題,但不管怎麼說,能夠換妹妹的一個關心就好了。
手指廝磨過的地方,蘇酥冰涼的指尖,微弱的力道可以察覺到她為數不多的溫柔,低垂著的小腦袋,輕聲問道:“疼麼?”
“不,還好!”蘇銘的嘴角愜意的笑著,有些夙願以償的感慨,看著妹妹的樣子,覺得這次受的傷也算是值了。
心疼了吧!不傲嬌了吧!總該關心我了吧!篤定的想法,讓蘇銘自以為是的感到一絲得意。
“那還真是遺憾!”蘇酥有些不暢快地歎了口氣,像是回應了她‘遺憾’的心情那樣,“大半夜的偷偷溜出去,怎麼就沒能疼死你呢?”
一邊揚起頭來,一邊開口道,隨後原本還算輕柔得聲音也一下子提高起來,繼續說道:“對了,那個躲在門後麵偷聽的孩子,也請你先出來吧!如果是要收費的那種,就盡快拿了錢走人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