統計出來的數字觸目驚心,本-斯蒂文斯也不敢輕易的做出決定,沒有一個人喜歡戰爭。
當然了,戰爭狂人除外。
紅河穀勢力的迅速擴張,觸及了南方以白人牧場主為核心的頑固派利益。
以新南威爾士前任州長摩根-麥克勞瑞,現任州長本-史蒂文斯,墨爾本市長傑夫布裏吉斯,等人為核心的白人強硬派,雖然在紅河穀崛起的過程中也獲取了大量利益,但並不代表能夠接受當前的局麵,任由移民勢力一步步在各州做大。
這是一種極其矛盾的心理,既想依靠紅河穀蓬勃發展的經濟賺大錢,又不想看到手中的權利一步步被蠶食掉,澳洲淪落為一個移民主導的社會。
“總督先生,昆士蘭伯爵大人是女王陛下親自分封的貴族,身後還有維克多公爵大人庇護,在歐洲上層社會擁有千絲萬縷的關係網,這一點……”本-斯蒂文斯州長顯得疑慮重重。
“哈哈哈……你過慮了,親愛的本。”總督約翰-勞倫斯-巴爾德是來自倫敦上層社會的貴族,對此知之甚深。
他無所謂的雙手一攤說道;“別說一位伯爵大人,就是公爵大人又能如何?大不列顛帝國擁有28位公爵先生,他們在貴族院也隻有一票,無論在本土還是殖民地,昂格魯-薩克遜人的子孫必須得到格外優待,在這個問題上,相信維克多公爵大人會做出明智的選擇。”
本-斯蒂文斯反駁道;“僅僅希望,不能夠作為重大決策的依據。”
總督約翰-勞倫斯-巴爾德灰藍色的眼眸緊緊盯著他,一字一頓的說道;“那您認為我在這裏做什麼?一個吉祥物嗎?我是女王陛下任命的新南威爾士州總督,擁有否決州長選舉以及解散州議會的權力,是否行使這樣的權力取決於倫敦的意願,而不是一個任期僅僅幾年的總督,也許唐寧街出於種種顧慮不願意直接出麵,這就需要我們自己去爭取。”
這番話裏蘊含著大量的內容,也許夾帶了總督大人的私貨,但總體上不會出格太多。
在倫敦
總有一些最高權重的人看著昆士蘭伯爵不順眼,昆士蘭伯爵哪怕再有錢,也不可能把28位公爵大人全部賄賂一遍。
年輕有錢有勢,在澳洲又混的風升水起,這就是昆士蘭伯爵大人的原罪,引起了一大片嫉妒的目光。
“您說服我了,尊敬的總督大人。”本-斯蒂文斯州長終於下定了決心,抬起頭來看著總督大人說道;“僅僅有新南威爾士州還是不行,我們需要得到維多利亞州,南澳州和塔斯馬尼亞州的全力支持,更需要來自倫敦的支持,而且現在為了取得昆士蘭州抵壘政策的讓步,我們已經放行了沿海鐵路南延線計劃,這讓移民勢力進一步侵入新南威爾士州,恐怕會成為心腹大患。”
看到終於說服了猶疑不定的新南威爾士州長,總督約翰-勞倫斯-巴爾德愉快的打了個響指,故作幽默的說道;
“這並不困難,要知道在南方各州馬匪可是很猖獗的,修築鐵路的工地經常受到襲擊是讓人很遺憾的事情,但是難以避免,州長先生能夠理解我的意思吧?”
本-斯蒂文斯心下了然,這是一個惡毒而又有效的方法,什麼責任都可以推到馬匪的身上。
當恐懼籠罩築路大軍,下麵的事情已經不需要多考慮,自然的土崩瓦解。
兩人相視哈哈大笑起來,今天的秘密談話給予了本-斯蒂文斯州長極大的信心。
這一次影響深遠的密謀,仿佛催生了一顆毒芽。
以總督約翰-勞倫斯-巴爾德為首的一小撮白人強硬派團體,趁著紅河穀被香格裏拉島牽扯大量注意力的時候,開始串聯密謀南部澳洲分裂事宜。
這個風雲激蕩的大時代注定不會平靜,一波又平一波又起,上演著恢弘壯烈的時代大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