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遲守拙從身邊的參謀軍官手裏拿過文件,囑咐他們說道;“淩霄閣重地你們不要到處亂走,在下麵等著就行。”
“卑職遵命。”參謀軍官連忙回答。
在紅河穀核心機樞要地,再給他們一個膽子也不敢亂跑,若是被懷疑心懷不軌,一槍崩了都沒地方說理去。
值班秘書莫如峰這時候迎了出來,簡單寒暄了兩句,便帶著尉遲守拙上樓去。
樓上寬敞的大廳裏擺放著典雅的陳設,雷霄帶著幾名親衛隊員在這裏坐班,見尉遲守拙上來眼皮子抬了下說道;
“尉遲大人,請在這裏簽個字,然後稍微等待一下,老爺正在接見大總管肥佬春,估計很快就輪到你了。”
“有勞雷隊長了。”尉遲守拙姿態放得很低。
“別客氣。”雷霄轉過頭對自己手下的隊員說道;“你們幾個兔崽子別閑著,趕緊去給尉遲大人泡杯茶,一點禮數都不懂。”
“哦,是。”親衛隊員立馬跑去泡茶。
“謝謝。”尉遲守拙道了聲謝坐下來,見雷霄沒有聊天的意思,明智的住口不言。
雖然在外是稱霸一方的軍方大佬,可在曾經熟悉的淩霄閣裏,尉遲守拙能清晰感受到如山的權勢,讓人凜然起敬。
說一千道一萬。
紅河穀所有人的權勢都是建立在伯爵大人的信任基礎上,可以捧你上雲端,也可以踩你下地獄。
作為紅河穀上層大佬之一,尉遲守拙非常清楚紅堡可怖的底蘊,遠非表麵上看起來那麼簡單。
表麵上的安全處和暗地裏的黑衣衛在許多高層府內都安插有耳目,也許是花匠也許是丫鬟,也許是管家也許是……夫人。
即便是身邊的警衛員,尉遲守拙也不敢打包票說完全可靠,因為他們都是“雛鷹計劃”畢業的學員,暗中可能是秘密會社成員。
伯爵大人的影響力滲透到每一個細微方麵,主導著這個龐大的勢力按照自己的節奏前進。
不論軍方、皇家騎警亦或是其他方麵,這些力量的真正掌控者隻有一個人,就是坐在淩霄閣寶座上的那位。
此前,四騎衛中有某些軍官曾經拉幫結派,試圖擴大自己的影響力。
兵為將有是傳統惡習,各地區林立的兵頭,軍閥就是這樣產生的,這種惡習也被少部分人帶到了澳洲來,幻想著暗自做大,呼風喚雨。
結果,這些軍官一紙調令被安排到昆士蘭北部偏僻鄉鎮去了,有的調任皇家騎警發揮餘熱,有的幹脆解甲歸田,上峰用雷霆手段刹住了這股歪風。
正在胡思亂想間
“尉遲大人,到你了。”雷霄好意的提醒了一聲。
尉遲守拙猛然醒來,說了聲“謝謝”後站起身來,隨同莫如峰兩人一起進入內殿中。
“來啦,坐吧。”
李福壽瞥了一眼,聲音淡淡的招呼了一聲,手上拿著一份文件走到了窗戶口負手向外眺望,心中不知道在思索著什麼?
房間裏氛圍陷入凝滯
尉遲守拙沒有敢出聲打斷伯爵大人的思考,他目光探詢地看了一下莫如峰,見莫如峰無聲的張嘴說道;我也不知道。
兩人大眼瞪小眼互相看了下,無語中……
也不知道肥佬春彙報了什麼,竟然讓伯爵大人躊躇難決,真是個撲街仔!
沉吟良久
李福壽微微歎了口氣,轉身走過來隨手將文件丟在案桌上;“來……坐到這邊說吧,如峰讓他們泡壺茶端上來,守拙也不是外人,可以算是你的師兄了。”
說著話
李福壽走到一邊的沙發上率先坐下,隨意的翹起了二郎腿,尉遲守拙動作略顯拘謹的坐在沙發上,上身挺得筆直,屁股隻坐了半邊兒。
“多謝伯爵大人,卑職愧不敢當。”
“守拙,你是最早跟我的人之一,也是我最信任的人,在我這裏用不著這麼拘謹,隨意一些方好。”
“卑職明白。”
話雖這麼說,可尉遲守拙依然上身挺得筆直,屁股坐了半邊,該有的恭敬禮數要到位。
伯爵大人讓你隨意就隨意,舒舒服服的靠在沙發上蹺著個二郎腿,那當真不知道“死”字怎麼寫?
這樣的蠢貨,也坐不到如今的高位上。
“你呀……如今也是一方重臣了,還是這麼放不開。”李福壽有些埋怨的說了一句,眼中閃過一絲欣賞的神色。
作為上位者和藹的與下屬打成一片,並不代表下屬可以放肆的把腳翹在桌子上,甚至脫掉鞋子摳臭腳丫,完全擺不正自己的位置。
“卑職在伯爵大人麵前,永遠是您提攜培養的學生,禮不可廢呀。”尉遲守拙神情恭敬的回答,
“哈哈哈……守拙兄過謙了。”李福壽終於露出了笑容,這讓在座的兩人心頭一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