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麵上突然出現的兩艘高速巡航艦,令整個登陸團炸毛一樣的慌亂起來,三桅大帆船上的帆纜手在船長的驚呼聲中,靈活如猿猴一般爬上高大的主帆,其他的水手奮力的搖動絞盤,迅速調整主帆的方向。
蔚藍色的海麵上,二十幾艘大帆船犁出的白色航跡立馬散亂起來,這就像一群受驚的綿羊,刺耳的警鍾聲響徹海麵。
根據命令
左翼五艘風帆戰艦迅速調整帆纜,主帆灌飽了海風正麵向兩艘敵艦駛去,從整個船團的左側前方斜刺插出去,迎擊敵艦。
大隊船團在“七省”號巡洋艦的率領下,航向右側偏離,試圖盡快脫離接觸。
這是一次海上猝不及防的遭遇戰,荷蘭皇家特遣艦隊顯示出老辣穩健的作風,以保護登陸部隊安全為主,並不戀戰。
左翼迎擊艦隊中,所有五艘風帆戰艦的兩層舷側炮門全部打開,炮手們以最快的速度鬆開固定火炮的纜繩,清潔炮膛,將炮彈填入炮管,準備即將到來的海上炮戰。
雙方迎麵而來,兩者間的距離迅速縮短。
從剛發現敵情時的約七~八海裏,很快縮短到4海裏左右的距離,迎擊的左側風帆艦隊升起了戰鬥旗,在首艦的率領下依次轉向,在海麵上劃出5道漂亮的雪白航跡。
熟練的風帆戰艦操縱手法宛如教科書一般的精準,這就是荷蘭數百年來操縱風帆戰艦留下的深厚底蘊,看著簡單,其中難度高到天上去。
在這個發現敵人靠眼,聯係友艦靠喊的時代,5艘戰艦在海麵上能夠做出整齊劃一的精準隊列動作,從船長,舵手到所有的操帆水手都必須預先做好準備,配合得宛如齒輪般精密,行雲流水一樣的自然。
5艘風帆戰艦形成一個有力的拳頭迎擊敵人,而不是張開五根手指打過去。
“完美,簡直像莫紮特的鋼琴曲一樣流暢自然,在海麵上譜出美妙的樂章。”範-巴斯滕上校站在七省號巡洋艦駕駛樓裏,通過玻璃舷窗欣賞到這一幕,情不自禁的發出了由衷的讚美。
他已經恢複了鎮定,拿起航海長遞過來的白毛巾,將臉上殘餘的肥皂泡擦幹淨,露出隻刮了一半的下巴,看起來有些可笑。
“是發現了敵艦了嗎?”荷蘭皇家海軍特遣艦隊司令揚-科克-布爾霍夫中將推開艙門走進來,身上白色將官服上耀眼的金色徽章和勳帶佩戴得整整齊齊。
這話問得完全多餘,但範-巴斯滕上校依然得恭敬的回答;“是的,司令官閣下,艦隊前方忽然遭遇兩個搗亂的小蟲子,左側護航風帆艦隊已經率先迎擊,聯合艦隊正在向右前方轉向,以避開敵艦的騷擾。”
“嗯,應對的不錯。”
揚-科克-布爾霍夫中將拿起操控台上的雙筒望遠鏡湊到眼前,仔細觀察海麵上的情況。
忽然,他吃驚的“咦”了一聲……
蔚藍色的海麵上
迎擊的左側風帆艦隊在海麵上形成一字縱隊,齊齊將舷側對準敵艦,在距離3.5海裏的時候率先開炮,發出一連串震耳欲聾的炮聲。
無數的火團閃過,硝煙彌漫。
發射的炮彈在海麵上狠狠的砸出了數十道水柱,將原本平靜的海麵攪得像開水鍋一樣,翻騰不休。
距離最近的一發炮彈隻有80多英尺,運氣超棒的打出了近矢彈效果,這一輪射擊可以說效果極佳,顯示了荷蘭炮手的高超技術。
受時代所限
在波濤起伏海麵上發生炮戰,不但需要精準的炮術,而且還需要很大的運氣成分。
艦隊往往通過覆蓋炮擊提高命中率,距離稍遠些的炮戰,十幾輪齊射打不出近矢彈很正常。
一旦打出了近矢彈,艦隊的炮火通過調整瞄準這一區域猛轟,幾輪炮火齊射之後總能夠命中敵艦。
風帆戰艦上若是裝備300毫米以上大口徑主炮,僅這一發近失彈就可以對敵艦造成相當大的傷害,爆炸之後強大的水壓,能夠將不到千噸的巡防艦海麵下的船體鋼板擠壓變形,嚴重的甚至破裂進水。
可惜的是,風帆戰艦換裝的德製新型後膛火炮,下層炮甲板最大口徑隻有150毫米,上層隻有120毫米和95毫米。
所以,隻炸出了一個小水柱。
迎麵而來的兩艘高速巡防艦在濃濃的炮聲中狂飆起來,艦艏撞碎的海浪形成大團大團的霧狀,速度超過了22節,宛若在叢林中縱馬疾馳騎兵,忽然間左右一分。
被炮彈攪動沸騰不休的海麵上,出現一個清晰的“八”字形雪白航跡,幾乎瞬間擴大開來,將這個“八”字形迅速拉長。
高速狂飆的巡航艦因為急劇轉向,在海麵上出現明顯的側移,將這個“八”字形雪白痕跡加粗了幾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