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的我都考慮到了,但是抓捕魏鵬飛必然會打草驚蛇,根據收集到的信息,這小子每天早晨天不亮就起床,騎著馬到郊外山坡上吃最鮮嫩的牧草,想必扶桑人一定會關注他的行蹤,屆時看不到人就暴露了。”關月憂心忡忡的說道。
“長官,那就讓他們看到人。”範文山已經考慮好了應對之法,胸有成竹的說道;“我們可以遣一名身形類似的隊員假扮魏鵬飛,天不亮就離開鎮子去遛馬,視線不良的情況下很難分辨。我們現在最重要的是取得口供,弄清他是在和誰交易?娼妓,老板還是客人,抑或全都參與了。”
“行吧,那就下令抓捕魏鵬飛,你親自帶隊去辦這件事,務必要撬開他的嘴得到我們想要的消息。”
“遵命,長官。”
無論什麼時代,諜探隻能隱藏在暗處,一旦暴露在陽光之下命運便已經注定。
抓捕魏鵬飛的過程非常順利,這廝在夢中被幾名壯漢死死壓住,沒有絲毫的反抗之力,隻能束手就擒。
抓捕隊員從魏鵬飛的內衣裏翻出了價值1137英鎊紙鈔,床頭的錢袋裏還有10多英鎊的硬幣,在桌子上找到了關於重啟沿海鐵路南延線計劃的提示大綱,以及一些細節筆錄,例如計劃預備時期和開工時期,工程領導小組負責人名單等等,這些草稿都沒有來得及銷毀,直接人贓俱獲。
從美夢中驚醒的魏鵬飛很快明白了處境,頓時變得麵如死灰,不發一言。
範文山神色冷峻地走上前來,一手拿著起獲的厚厚一疊贓款,一手拿著情報草稿大綱,看著五花大綁的魏鵬飛眼中止不住的憎惡之色,當真恨不得活劈了他,冷聲說道;
“兄弟們,長夜漫漫無從打發時間,把咱們內保部的手藝什麼火簽子,老虎凳亮一亮,十八般武藝都給這位秘書大人都上一遍,看看他的骨頭是不是鐵打的。”
“組長,您瞧好吧,咱這手藝可不比安全處刑訊室的差多少。”
“那就把人帶下去吧,好好拷問,隻要留口氣就行。”
“得嘞……”
“慢……”原本不發一言的魏鵬飛緩緩抬起頭來,臉上露出慘笑說道;“用不著那麼麻煩,落到這步田地我也認了,自知絕無幸免之理,何苦多遭一遍罪,你們想知道什麼盡管問好了,我隻求一個痛快。”
他原本就不是什麼錚錚鐵骨的漢子,充其量隻是一個貪財好色、忘恩負義的鄙薄小人,在扶桑人小恩小惠的引誘下徹底墮落,心中哪有什麼堅守?
如今人贓俱獲,魏鵬飛直接跪地舉白旗了。
這讓範文山感覺一身力氣打在棉花中,氣哼哼地吩咐道;“早知今日,何必當初?那麼就免掉一番手腳,直接開始訊問吧。”
審訊進行得非常順利,魏鵬飛竹筒倒豆子一般把知道的全都說出來了,壓根也沒有替扶桑人打掩護的想法,反倒是恨不得多拽幾個人一起倒黴。
由此可見,此人心性委實狠毒的緊。
約莫一個多鍾頭之後
厚厚的一疊訊問筆錄已經呈現在關月麵前,他翻看了一番,丟在桌上說道;“從詢問筆錄上看,這個魏鵬飛是在七星鎮工作期間,由於經常出入妓療入不敷出,從而被扶桑人盯上的,結交上了一個慷慨的扶桑朋友,經常吃吃喝喝給一些小恩小惠。
正式被發展,是在選拔成為助理秘書返回澳洲本土之後。
這是不是可以說……扶桑人刻意在昆士蘭發展地下情報組織,物色合適的人選為其所用?”
範文山點頭回答道;“長官,我覺得這是一個典型的篩選招募過程,扶桑國早至南北朝時代,遲至戰國時代,就已經形成了重視情報和刺探情報的一套東西,當初我在安全處任職的時候,聽老師授課時曾經講過,扶桑國對大清與沙俄都進行了詳盡的地理測繪和情報刺探,其陸軍部非常重視情報工作,從這個案子中,我能隱隱看到他們的手筆,確實很厲害。”
“是啊,可不是誰都有勇氣拿上千英鎊買一份情報,至少我做不到。”關月唏噓不已,拿起訊問筆錄翻了翻後忽然問到;“文山,你覺得能夠做主拿一千英鎊買一份情報的人,會是個簡單角色嗎?”
“呃……藤田服部是一條大魚?”範文山也反應了過來。
“那麼咱們的機密文件泄露的危險就極大增加了,不行,要趕緊收網,我害怕夜長夢多啊!”關月考慮更多的是機密文件的安全。
原本計劃中是個暗搓搓的妓館老板,沒想到縛住了一頭猛虎,如今麵對的並非是普通的地下情報販子,這讓他感覺到壓力山大,悚然而驚。
“長官,您的意思是現在行動嗎?”
“現在已經深夜3點多了,讓兄弟們準備一下,淩晨4:00準時發起突襲,娼療所有人必須一網成擒,務必不得漏過一人,尤其要注意中年男人,魏鵬飛交代說第一次見到藤田服部,此人麵白無須,漢話說的非常流利,叮囑兄弟們給我睜大眼睛做事,抓獲者有重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