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附近的農場大多隻少量種一點蔬菜供自家吃,主要還是種小麥,大豆這些農作物,小麥磨成麵粉是主要糧食,麥麩可以喂馬喂牛喂豬喂雞,大豆秸稈粉碎以後也可以喂牛喂馬。
這裏的每一個農場最少都要養十幾匹馬,多的幾十上百匹,是私人農場財富的象征,馬車是幹活運輸的主力,騎乘馬則是主要的交通工具,加上牛羊豬飼料可不是個小數字。
千萬別以為馬隻吃青草,這樣的馬可幹不動農活,正常的麥麩秸稈是主飼料,堆起來發酵以後飼喂營養更豐富,叫做發酵飼料。
幹重活的話還要喂一些黑豆或者黃豆粕,給馬匹增加營養。
青草這樣的青飼料也要搭配著吃,可以騎著馬出去飼喂,所占比例較小罷了。
卞春鬆騎著自行車離家越來越近,遠遠的就聽到木柵欄裏牧羊犬的叫聲,幾隻牧羊犬從院門口衝了出來,一路狂奔而來。
他驚奇的發現,竟然還有兩隻善於逮野兔子的靈緹,這種犬又叫格力犬,原產於中東,在歐洲各國廣泛宣布,奔跑起來最高速度能夠達到60公裏,非常靈活。
“阿芬嬸,是鬆仔回來啦!”正在院子裏喂豬的農莊雇工卞二虎高聲叫了起來,語氣中充滿了喜悅。
卞春鬆推著自行車走進院子裏,幾條狗圍著他一個勁兒興奮的叫著,尾巴搖得特別歡。
“二虎哥,我阿爸呢?”
“一大早就趕著馬車去劉家磨坊了,把今年剛收的新麥子磨成麵粉,我哥和叔一起去了,估摸著天黑前能回來。”
“哦,他肯定會在鎮上喝一杯,再和那些老夥計打打牌,怎麼著也得到晚上才回來。”
卞春鬆對自己阿爸的脾性了如指掌,他就是個閑不住的人,隔三差五要去鎮上和老夥計聚一聚,喝酒打牌侃大山,非到玩的盡興了才會回來,這也是周邊農場主主要的消遣方式。
兩人正說著呢,一位黑頭發黑眼睛的白人中年婦女從屋子裏出來,看見卞春鬆高興的叫起來;“哦……天主保佑,鬆仔回來了。”
“二媽,我給你帶了一條碎花裙子。”
“謝謝你,我的孩子,你回來就好了,不要給二媽帶什麼東西,家裏什麼都不缺。”
“嗯,禮物都有的。”卞春鬆回答道。
幾人說說笑笑的走進房裏,卞春鬆的母親是個傳統的華夏中年婦女,身材削瘦,聽到聲音從木樓上走下來,站在樓梯口神情欣慰的看著他說道;“乖仔,今天怎麼有空回來看阿爸阿媽?”
卞春鬆連忙迎上前去,恭敬地施禮說道;“阿媽,得著機會我便回來看看,今後一段時間要忙恐怕就沒空了。”
“那……這次在家能過幾天?”
“阿媽,在家住一天,明天下午就要走,公司新接了一個科研項目,我跟著老師都要參與科研攻關,忙起來可能有陣子回不來了。”
“噢,你們年輕人出去幹大事,不要擔心家裏。”阿芬嬸神情慈愛的看著卞春鬆,將他的手拉過來輕輕的拍了拍,說道;“你阿爸到鎮上磨麵去了,我讓他順便打聽打聽,看有沒有合適的妹仔說一家,這幾年家裏也攢了些錢,給你娶一房媳婦足夠了。”
“阿媽,我今年才23歲,不著急。”
“什麼叫不著急?”阿芬嬸臉色不高興了,伸出手輕輕打了一下他的手臂說道;“想當年,你阿爸阿媽16歲就結了婚,阿媽17歲就生了你,你阿爹19歲就孤身赴南洋闖蕩,赤手空拳掙下了這片家業,把咱們都從大陸接過來享福,那時候你阿爸也就是23歲,為了這一大家子人從軍隊退役了,不然現在指不定也是個爵爺,看看你……今年都23了還不著急,我這可等著抱孫子呢!”
“呃……好吧,阿媽。”卞春鬆勉強應了下來。
阿芬嬸可不好糊弄,看到他不情不願的神色便訓斥道;“鬆仔,你在大城市裏時間長心都花了,有了自己的心思,成家的事情一拖再拖,還真是個不曉事的仔哦。
咱們是什麼樣的家庭啊?
在大陸的時候也就勉強的不餓死,每天能喝兩頓稀粥,到了這裏才過上好日子,那些苦難的日子你都忘了嗎?
鬆仔……要牢記自己的本分,千萬不能挑三揀四的,城裏的女人好是好,可哪一個好人家的女兒是沒主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