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有燕子肺癌病發去世,現在思思又突然遭遇意外身亡,如風想不通這麼年輕的生命為什麼就這麼快隕落,從此再也見不到了。
回想以前,大學時的各種青澀還曆曆在目,與思思的對話還猶在耳邊,最後一次見麵時思思狠狠的一腳仔細體味還在隱隱做痛,一切的一切對於如風而言就像是一場夢。
唐劍走後,他一直靜靜緘默著,柳南之也沒有打擾他。直到公司的員工都已經下班了,柳南之才叫輕喚道:“如風,該走了。”
如風沒有跟柳南之一起回家,他想一個人靜靜,單獨離開之後,不由自主的來到了之前跟思思最後一次見麵的咖啡廳。
下午下班後,咖啡廳的人有點多,大多是三三兩兩的情侶,還有一些帶著筆記本電腦,一邊喝著咖啡一邊忙碌打字的上班族。剛一走進去,帶著點點苦澀味道的咖啡香氣四溢,這味道熟悉極了。如風忍不住閉上了眼睛,思思可愛甜美的笑容觸手可及,他終於忍不住流下了眼淚。一顆晶瑩的淚滴凝結在了眼角,他趕緊低下頭用手指劃了一下,巧妙的掩飾了過去。
如風又走到了之前思思最後跟他見麵時候坐的位置,靜靜地坐了下來,似乎又看到了思思對著他笑,然後對他說“我已經喜歡你很久了”。他握緊拳頭捶擊在吧台上,在心裏詛咒起這個奇怪的世界,想不明白為什麼年紀輕輕的生命還未開花就已經凋謝,之前是燕子,現在又是思思。
想到這,他又想起了一個人,經過一番自我矛盾的掙紮,最終還是說服了自己。於是,隻見他從口袋慢慢掏出手機,緩緩地找到通訊錄裏一個熟悉而又令人呼吸急促的名字,然後按下了撥號鍵。
這邊的我在廚房當時剛刷完碗盤,正拿著一個黃色的棉布毛巾擦拭著帶著水的雙手。我有個習慣,在廚房的時候喜歡看著手機上的音樂,邊聽邊做飯、炒菜,或洗碗,總覺得這樣,才能讓這原本非常枯燥的事情變的稍微那麼有趣一點。
電話鈴聲響起,我擦完手,扭頭看了一下放在灶台上的手機,上麵的電話號碼,讓我的心忽然一陣莫名的緊張。我沉思了一會兒,左右為難,不知道這個電話意味著什麼,是該接還是直接忽略。後來眼看電話並沒有掛斷的意思,鈴聲夾雜著震動,在灶台上任性的吵鬧著,似乎非常不滿意被忽略的事實,我心裏一軟拿起手機滑到了接聽鍵,剛把手機放到耳邊,就聽到如風低沉的聲音:“小蘭,你還好嗎?”
“我挺好的,你,你的聲音,發生什麼事了嗎?”
“思思她走了。”
“思思走了,去哪了?你們在一起了?”我忽然神經敏感起來,直接想到了另外一件事。
“我們還是兄妹,你別誤會。”如風聽明白了我的意思,立刻解釋道。
“沒,沒有啊,你不用向我解釋什麼,你現在正好是單身,有權利選擇自己的另一半。我並沒有其他意思,隻是你突然這樣一說,我以為你們在一起了,如果是這樣,那我為你高興,更願意祝福你們。”
“不,小蘭,我跟她是不可能的,我一直把她當做妹妹。我今天心裏非常難受,因為思思她去美國的時候,飛機失事,她墜機身亡了。”
這個消息太過突然,我聽得雲裏霧裏,總覺得好像自己聽力有問題,於是再次問道:“你是跟我開玩笑的吧,你剛才說的是思思?飛機失事的幾率那麼小,怎麼剛好讓她給趕上了呢?這些事情你是聽誰說的?”
“不,不是玩笑,是唐老鴨的父親唐劍叔叔親口來告訴我的,他跟思思是遠方親戚,交往非常頻繁,再加上他是一個長輩,怎麼可能會親口來說這種玩笑呢?”
聽到如風這樣說,我捂著嘴巴不讓自己發出痛苦的聲音,眼淚止不住的流了下來。我跟思思雖然算不上特別好的朋友,也因為如風的關係,有過很深的誤會,甚至有時候我還暗地裏討厭過她。可是當一切誤會被解除之後,我發現了她身上有很多閃光點,而且還有很多我沒有的優秀品質。我已經看開了這一切,並且希望她能跟如風有一個美好的未來,也讓我不再為如風擔心。從此如風也有能有人照顧,開始新的生活。
可是上天好像,總能給人很多意外,從來都不會按照我們的意誌來安排我們的生活。他就像一個會變魔術的手,經常會給我們各種驚喜或困惑,無論我們能接受或不能接受,都隻能聽之任之,無力反駁,也無法反抗。從我們出生的那一刻起,就注定了要被這隻手操控命運,而我們要做的隻能是欣然接受或努力堅強。再大的痛苦,也隻能擦幹眼淚慢慢淡忘,再大的苦難也隻能咬咬牙齒,告訴自己前方仍有希望。我們在他的麵前是渺小的,就像一粒空氣中的小小塵埃,遠遠望去,連具體是什麼樣子都無法看清,更無法來描繪它的形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