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幹什麼潑我水?”她生氣的質問道。
“不要臉的蕩婦,竟然大清早屋裏藏著個男人!”
對方粗聲粗氣的高聲嚷道,似是恨不得讓更多的人聽到。
一股無名火頓時直衝蘇樂萱腦門。
她到現在還是單身狗一枚,連接吻都沒接過,平時朋友圈總被撒狗狼也就算了,現在竟然更離譜的直接成了“蕩婦”,這可真比竇娥還冤。
“你才蕩婦,你全家都蕩婦!”蘇樂萱立刻反唇相譏。
“啪”,對方大手一揚,毫不留情就是一個清脆的耳光。一陣火辣辣的疼痛從臉上傳來。
蘇樂萱從小到大還沒受過這份氣,於是反手一揚,一個比悍婦還要重一倍的耳光,結結實實毫不留情的賞在了對方的臉上。
悍婦被打得眼冒金星,腦子裏似是有十幾隻蒼蠅在亂飛,兩股殷虹的鼻血,就如同鼻涕似的掛在臉上。看起來狼狽極了。
立馬便有不少吃瓜群眾上前圍觀。
“瞧這個不要臉的女人,又是偷人,又是動手打人,真應該抓去浸豬籠才對!”
“這種不要臉的狐媚子,現在竟然還敢撒潑!”
蘇樂萱一看這群吃瓜群眾的臉色都極不友善,心下隱隱有種不祥的預感。
果然,身旁一個女人尖聲叫道:“打死這個不要臉的破鞋!”
“對,打死這個不要臉的賤女人!”立刻就有其他好幾個人跟著應聲附合。
於是一幫人又是拳又是腿,如雨點般的全都落在蘇樂萱的身上。最過份的是竟然還有人朝她身上吐口水和扔臭雞蛋。
蘇樂萱狼狽萬分的護著頭,心想自己不會倒黴到剛穿越到這個年代,就被莫名其妙的打死在街頭吧?
“大家請住手!”突然,一個女子的聲音從人群背後傳出來。
蘇樂萱蜷著身子可憐的倒在大街中間,透過人群間隙,瞥見一位容貌雍容,衣飾華麗,約摸三十歲上下的女人站在大宅門口處,旁邊還跟著好幾個衣著考究的仆人。
“此女子雖然作風不檢,可必竟上有王法下有家規,各位鄉親若是真打死了她,也必會被官府追查責任,所以還請大家散去吧。”
一聽梁府大夫人荷氏這話,一群人立刻嚇得不敢再繼續動手,作鳥獸般飛快的散開。
處理完梁家大門口的事,荷氏又輕蔑的掃了一眼躺在地上的蘇樂萱,神色中充滿著嫌惡。
她轉過頭,對旁邊一位身著淡綠及地長裙,約摸二十歲上下的容貌姣好的年輕女子說道:“小鳳,莫讓她躺在這裏,趕快打發她回娘家,莫汙了咱們梁府的名聲。”
被叫做小鳳的年輕女子立刻順從的答道:“是,夫人”。
何氏轉過身進府裏去了,小鳳邁著小碎步,緩緩的走到她麵前。
“趕快滾回你白水縣城的娘家吧!”
說完,似仍不解氣,壓低聲音說道:“你跟大夫人都別想跟我搶,我肚裏已經有了老爺的孩子,你和大夫人都是生不出蛋的雞,以後這梁府遲早是我說了算。”
眼看著紫紅色大門毫不留情的“砰”的一聲關上,心下也猛的一沉。
再一看身旁走來走去的人,仍舊和開始一樣,朝她投來各種鄙夷的眼光。
蘇樂萱勉強從地上爬起來,又整理了一下已經淩亂肮髒的裙子。
看來隻能先暫時去白水縣的娘家暫時投靠一下了,總好過在這個還不熟悉的地方流落街頭好。於是,蘇樂萱一瘸一拐的站起來。
太陽在頭頂上火辣辣的曬著,看樣子是正午時分。嘴裏渴得像冒煙似的,肚子裏也在不爭氣的咕咕直叫。
一打聽,白水縣竟然還很遠,需要雇輛馬車才能過去。而身上一文錢都沒有。
長這麼大,第一次有種山窮水盡的感覺。
蘇樂萱來到雇馬車的地方,馬車夫悠閑的坐在一旁蔭涼處閉目養神,想試探性的問問對方能不能先賒賬,等到了白水縣娘家再想辦法付車費。可猶豫了半天,又不好意思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