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水依落,安顏再打量那兩個黑衣修士,果然覺出幾分眼熟來,正是跟在水依落身邊保護她的四個金丹中的兩人。
安顏清楚記得,前世水依落她撿到風落痕的第三天才找來的,這一世為何提前了?
她第一反應是她重來一世,其它事情也跟著變了。但看著跟在水依落身後下來的另外兩個金丹,與前世一模一樣的人,安顏忽然想到了另外兩種可能。
前世,水依落其實早就到了,隻是,沒有找到符穀。
或者,她找到了,隻是沒有第一時間進去。
那中間兩天,她在做什麼?
安顏後知後覺想起,前世水依落和她的四個保鏢到達符穀時,沒有陌生和好奇,全然不像到一個陌生地方該有的反應。
水依落看到風落痕就抱著他哭,風落痕把他推開後,她也沒多糾纏,也不急著照顧風落痕,反而往她身邊蹭。不停抹眼淚,說著她和風落痕的過往種種,多麼的情深似海,情比金堅。
漂亮嬌弱的女子總是讓人心疼的,再加上水依落生了一張慈善溫婉的臉,安顏看了總覺得自己做了什麼對不起她的事,更是愧疚。連忙對天發下重誓自己跟風落痕清清白白,什麼關係也沒有,以後也不會有。
水依落才放了心,轉而開始打聽關於符穀的事。安顏沒覺得有什麼,就把神符派的一些事說給她聽。
之後幾日,風落痕每次推開水依落,水依落就拉著她哭,讓安顏心裏的愧疚日漸加深。加上水依落總是有意無意跟她訴說丹修的無奈,煉丹耗費心力,沒有精力修煉,無法自保,隻能依附他人雲雲。
安顏愧疚又同情,見她對製符術極有興趣,就將一些防身用的符篆教給了她。
水依落是極品木火雙靈根,最適合煉丹的資質,對於製符術有些欠缺。但她天資聰穎,僅半月,就掌握了幾種符篆的繪製方法。
當時,水依落是築基中期,修為比她高出許多,畫出的符篆比她畫的厲害數倍不止,隱約有金丹期威力。
能將製符術發揚光大,是神符派曆代祖宗都想做的事。那之前,安顏一直擔心自己找不到傳人,水依落學成的時候,她無比開心。決定把自己會的不會的製符術全都教給她,請她日後傳承出去。
可她還沒開口,水依落就說有急事,必須要帶著風落痕走。
安顏有些失落,但也不好勉強。後來風落痕不願走,水依落請她一起,安顏還想著有機會再同水依落商量。卻沒料到,後來會是那般光景。想要傳承製符術的事,再也沒能開口。直到死,還十分遺憾,神符派在她這裏斷了傳承。
現在,她看著被四個金丹高手簇擁在其中的水依落,看著那張迷倒無數修士,連風落痕和鳳熠那樣出色的男修都為之傾倒的漂亮臉,再看著她身上看似普通,實則全是護體神器的各種首飾,安顏重重拍了自己腦門一下,上輩子有那樣的結局,純屬活該。
她不想再多看渣女一眼,大步往前走。遠離渣男渣女,保平安。而綿綿早已在他們出現的時候,就躲到了安顏頸後,整隻貓縮著了。
安顏突然又想起了上輩子一直很好奇的一個問題。如今的修真界仙道昌盛,沒有邪魔歪道,天劍宗作為修真界第一大宗門,不管是實力還是威懾力都遠在其它門派之上,到底是誰,有這麼大膽子竟然敢傷害天劍宗掌門獨子?
沒走幾步,身後傳來交談聲。
一人恭敬道:“小姐,從氣息看,風少主最後出現的地方就在這附近。”
水依落輕輕“嗯”了一聲,聲如清鈴,清脆空靈。
美眸打理四周,目光落在安顏的背影上,目光微動,輕喚出聲:“道友,請留步。”
周圍除了他們隻有安顏一個人,安顏想假裝不是自己都不行。眼中閃過一道冷意,停下腳步,半回頭,冷淡疏離:“有事?”
四個金丹見她如此態度,臉色同時一黑。
水依落大概也沒想到她會是這樣的反應,眼中閃過一絲委屈,讓人無端心疼,臉上卻溫婉一笑:“想請問道友,有沒有見過一個身穿白衣雲紋的劍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