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第14章 塞德裏克x你|明天見(1 / 2)

ooc預警

不老魔女設定,有一點養成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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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這一生同許多人做過告別。

漫長的生命已經模糊掉了我對時間的概念,我已經數不太清前半生與多少人說過再見或者拜拜這樣的道別詞語。有些人在第二天就能再次來到我的麵前,有些人需要經過漫長的歲月才能再次重逢,有些人我再也沒見過。

但是他不一樣,也隻有他不一樣,在每次說完再見後,他會盯著我的眼睛說“明天見”,讓我去期待催促著那被我看的膩煩的太陽快點升起,好讓我快點和他見麵。

好似明天這個詞語因為他就被渲染成了七彩色,變得令人心情愉悅起來了。

我還記得第一次見到塞德裏克的時候他的個子才隻有成人的大腿處高,那時他被他的父親緊緊抓著手腕連拖帶扯地才下了馬車,對於來見我這件事感到異常排斥,漂亮的小臉難受地都擰巴到了一起。

那孩子空著的手緊攥一束皺巴巴的金盞菊,看起來很想就這麼把花抓爛在手裏,如果不是迪戈裏先生及時發現並拯救了那可憐的花朵,都不要等我把花養死在花瓶裏,那束焉嗒嗒的金盞菊就要在花朵的包裝紙中早早結束花期。

塞德裏克在父親的催促下幹巴巴地與我道好,手一刻不停折磨自己的衣角使它發皺,他或許是感到委屈不解,灰色的眼裏還蓄著一點點晶瑩的淚水,被下睫毛阻攔在眼眶中要掉不掉,又被長長濃密的上睫毛打散掛在上麵,好像才經曆了一場細密的小雨似的。

與他相識的感覺太過奇妙,在他萬般不情願瞧過來的眼裏,我有預感,我終有一日會和他說再見。

迪戈裏先生將他交托給我照顧一天,就像從前許多個塞德裏克這樣的孩子一般,迪戈裏先生也曾被自己的父親帶到我的莊園與我認識。

時間與力量對於多數人是財富,可於我不是,它是多餘且累贅的,本不應該盛開如此之久的花期變得無色無趣起來,我擺脫不掉,也接受無能。

“想玩什麼去玩吧。”我用魔法喚來新款的飛天掃帚和一早做好的甜食,斜靠在沙發上一點一點為塞德裏克帶來的金盞菊注入生命力。

塞德裏克的眼睛黏在了飛天掃帚上,像小狗似的可憐巴巴兩頭看著,我在第一朵花恢複生命力時抬頭對他笑,鼓勵他自由地玩耍。

年紀不大的孩子脾氣來的快去的也快,他騎著我準備好的飛天掃帚沒一會就忘去了來之前的許多不快。塞德裏克在空中接住我拋過去的糖果,得意洋洋衝我展示他的靈活,這個男孩是源源不斷散發出光芒熱量的小太陽,燙的我甚至覺得會灼傷雙眼。

“再見!”

離別時他拚命揮動著手臂,想要彌補初見時不禮貌的態度,他一邊被父親用手帕用力擦去臉上的塵土汗水混合物,一邊努力衝我眨眼。

“明天見!”

明天這個詞語就此被延展出長而繁瑣的歧義,第二天是明天,過了幾天是明天,幾個月是明天,一年也是明天。

數不清多少個明天後,塞德裏克長大了。

我被邀請成為霍格沃茨天文學教授的那年,塞德裏克已經長得比我還高出許多。他的輪廓開始混雜著些許成熟味道,笑起來時仿佛在四散愛神的箭矢,不經意間四下捕撈姑娘們的心。

被有意無意捧成中心的少年與我隔著一張又一張長桌,肩頭披著被風打碎的燭光,舉著一杯酒對我笑。

不再是會騎在飛天掃帚上肆意歡呼的男孩,我見到他飛翔在魁地奇球場上時沉著冷靜。在那這個等待“明天”的日子裏,塞德裏克變得溫和寬厚起來,就仿佛小時候那個執拗到想要把金盞菊揉皺在手心的樣子不複存在。

可我知道不是的。

天文課都在晚上,我需要給他們講解那些星群的位置和寓意,幫助學生們找到並且了解。

一周隻有一節課,任務又輕鬆,我的課十分受同學們喜愛,當然,這其中大半的功勞要歸功於我對他們偷懶放鬆的行為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塞德裏克也是一樣,黑暗的環境裏他坐在我的身邊,聽著我講述那些星星寓意故事,嘴裏還經常含著我給他的糖果。

其他的同學們多是背對著我們,少數那些也都在偷懶幹別的事,沒有人會看我,他們也知道我不會扣分。在這非獨處卻又像獨處的環境下,塞德裏克偶爾會把頭放在我的膝蓋上淺眠,他端著那張大家以為的好人臉不經意將唇從我的手腕劃過,將細密的癢和溫度留在我心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