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次來到魔域的時候,這裏還是一片茫茫大雪,這一次卻是一片幹涸的沙漠,比起郝嵐去過的栗國有過之而無不及。
隻是這裏永遠沒有夜晚,天空是一片霧霾的灰白。
郝嵐很少走到岩洞口,隻是近些日子,她往外探的頻率要高一些。
魔域和宿之堯的關聯,郝嵐不太清楚,隻是隱約覺得這地方的變化和他脫離不了關係。
她的儲物戒指裏還躺著一盞忽明忽暗的魂燈,郝嵐單手撐著腦袋略作思索,怎麼樣才能說服宿之堯放她出去呢。
不過,她又沒錯,不知道宿之堯對她憑什麼有那麼大的誤解。
想到什麼,郝嵐從儲物戒指裏取出紙筆,刷刷刷幾下寫好了,將紙條小心疊起來放在石鋪的外側,這是宿之堯時常待的位置。
他還是經常回來,可是郝嵐清醒的時候通常見不到他,隻有石鋪外側比起其他地方更為冰冷,比冰雪還要凍手。
郝嵐心裏也憋著一股氣,可是現在不是置氣的時候,必須再找個合適的時機和宿之堯把話說清楚,要麼和解,要麼老死不相往來。
他沒有權利囚/禁她,就像上次那件事,郝嵐至今想起都覺得頗為微妙。
理智上,她非常厭惡那種行為,可是情感上……
腦中一片亂麻,幹脆全拋之腦後,郝嵐不願深究。
洞裏的晶石一點點變為藍色,先是極淺,隨著時間流逝,變為極深。
比起外麵永恒的白晝,深藍色的微光讓郝嵐有了些安全感,她緩緩搭上眼皮,耳朵卻沒放過任何細微的聲響。
“沙沙”“沙沙”。
宿之堯回來了,他一眼就看到了紙條,這是郝嵐留給他的,她又想怎樣?
他盯著郝嵐許久,久到郝嵐都要起身和他對峙,好在他拿到紙條後還是轉身離開了。
郝嵐鬆了口氣,其實現在她也不想和宿之堯打照麵,說不定把眼下的僵局打破後情況會更糟糕。
晶石耀如火焰,郝嵐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後,被身處的環境所震驚到。
原本普通的岩洞被眼前的宮殿取而代之,她哪裏是躺在石鋪上,明明是鋪著天鵝絨的軟床上,頭頂的床帳上細細密密的花紋蔓延,仿佛像活物般扭動著向她招手。
郝嵐第一反應是在做夢,可她使勁眨了眨眼,眼前什麼都沒有變,她真的在一個宮殿裏。
宮殿比岩洞不知道要大出多少,地上也鋪上了毛茸茸的白色毯子,一腳踩下去仿佛要陷入其中。
暗金色的牆麵,上麵的壁畫都是她,盡管上麵女子的樣貌並不一樣,可那雙眼睛如出一轍。
郝嵐心緒複雜地看遍了所有的壁畫,有些時候,關於那些小事她都不一定記得這麼清。
桌上擺著的,全是合她口味的靈食,還有她要求打發時間的人間話本。
其實那張紙條上,郝嵐隻是簡單寫下了幾個要求,例如“不想睡石床”、“太無聊了,想看人間最新出的話本子”之類。
沒想到,第二天睜眼後,她的要求都被滿足了。
郝嵐百無聊賴之下翻開了那幾本話本子,不知道是不是宿之堯有意的,選的都是一些編造修真人士愛恨情仇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