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他專心致誌地下麵條的時候,餘鯨忽然冒出來,從廚房的落地玻璃窗探出個小腦袋,嬉皮笑臉:“你好厲害哦。”
就十分簡單的煮麵條,這就厲害了?不是明擺著拍他馬屁嗎?
搞不懂。
周敬珩扯了扯唇,淡淡道:“還好。”
餘鯨小腦袋一晃一晃的,像個不倒翁,反正就是繞在周敬珩的身邊,表情看起來很認真,那模樣就像是觀摩什麼生澀難懂的研討會,真是叫人毫無招架之力。
簡簡單單的一頓早餐,被她這麼一搞,都要成滿漢全席了。
終於搞定了早餐,周敬珩端出去,“過來吃吧,別餓著了。”
餘鯨在餐桌前坐下,“那謝謝你啦。”
兩個人麵對麵相對地坐著。
餘鯨夾起麵條用嘴呼氣,紅唇一張一合,咬一口下肚。
周敬珩像是頭一次下廚那樣,竟然心生出幾分的緊張感,問道:“口感怎麼樣?”
餘鯨開啟花式彩虹屁:“很好吃,真的好好吃哦。”
周敬珩有些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低垂眼眸,“有這麼好吃嗎。”
餘鯨:“嗯,有。”
等她吃完早餐,周敬珩準備收拾,餘鯨自個兒端起碗筷,化身自己的事情自己做的乖寶寶,“我來洗碗。”
周敬珩沒想太多,單純覺得這個女生像個異域公主,尤其是那一雙湛藍色的眼眸,總是讓他莫名地聯想到了冰雪奇緣裏的那位公主,公主天生就應該住在城堡裏被伺候,所以脫口問出:“你會嗎?”
本覺得自己這麼問很沒禮貌,沒料到餘鯨的回答竟是:“不會。”
周敬珩:“”
周敬珩從她手裏接過碗筷:“我來吧。”
收拾完後,周敬珩擦幹淨手走出客廳,餘鯨已經把水杯裏的涼白開喝完了,周敬珩又給她倒滿一杯。
孤男寡女共處一室,對於周敬珩來說是少有的情況,一時間不知道該說點什麼,難道眼前的美女是真的對他有意思?否則怎麼會沒吃早餐就大老遠地跑過來?可是比起他,餘鯨更容易讓人心動吧,巧笑倩兮,美目盼兮。
從男性的角度,周敬珩覺得很難有人能拒絕這樣的她,明眸對你一笑,諒誰也招架不住。
正糾結這該說點什麼時,餘鯨先他一步開口:“我們可以做很要好很要好的那種朋友吧?”
周敬珩微張嘴巴,垂在大腿側的手握緊又鬆開,餘鯨說話和他對視的那瞬間,他竟緊張了。
而後才磕磕巴巴地回答:“好、好。”
等到這個答案的餘鯨開心得雙手合十,“那真是太好了。”
這個很好很好的朋友,指的是哪種朋友?好到可以和戀人相提並論的那種嗎?
周敬珩撓了撓頭,害羞地低下了頭,臉發燙到出現了紅暈,他自己未曾察覺。
餘鯨雙手捧著玻璃杯歪著腦袋看周敬珩,直白地說出:“你的臉怎麼紅了?”
被人道破窘境的周敬珩臉像是煮了熱水的熱水壺,直冒煙,支吾:“哪有。”
“有哦,你不信的話,照照鏡子。”
“不,不用了。”一時間找不到什麼話題可以轉移,周敬珩嘴一快:“你要不要回去了?”
問完,當事人十分後悔,這是在下逐客令嗎?這樣太過分了吧!
餘鯨咬了咬下嘴唇,“那好吧,我回去了。”
人家沒吃早餐大老遠跑過來專程找你,你就這個待客之道?!周敬珩,你太過分了。
正當餘鯨準備起身離開時,周敬珩立馬補救:“要我送你回家嗎?”
餘鯨:“不用了,我自己可以回去的。”
周敬珩:“那、那好。”
周敬珩在玄關處看著餘鯨彎腰換鞋,說:“我們一起下去吧,正好我也要去實驗室。”
穿好鞋後,餘鯨直起腰,“我剛剛是不是耽誤你了,早知道我就不上來吃飯了,我以為你周末有空的。”
周敬珩連忙說道:“沒事,隻是閑來無事幹準備去實驗室看看。”
兩人一起走出小區,周敬珩送她坐上公交就往實驗大樓走。
沒走幾步便回頭看那輛遠離的公交車,又想起餘鯨的笑容,嘴裏念叨著:“還會再見麵的吧?”
本以為不久之後便會再見麵,周敬珩卻沒料到兩個星期過去了,餘鯨沒再出現了。
難道是上次他的表現太過於冷漠?傷了她的心?可是她為什麼沒再出現?不是一開始表現得很喜歡很喜歡他的嗎?難不成遇見別的男人就將他拋之腦後?
他們彼此沒有留下聯係方式,周敬珩根本不知道她住哪裏?除了一個名字,對她一點都不了解。
鬱悶了兩周,周敬珩決定將她忘了,反正也是萍水相逢。
他告訴自己:就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