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一個翰林學士激動地站到人群最前列的時候,眾人注意到一輛馬車晃晃悠悠地從盛京城方向過來。
有讀書人生怕這車駕衝撞了崔家老太爺,立刻便想要開口嗬斥。
可就在這時候,那馬車停下來,一個同樣是儒生的老年男子從這馬車中出來。
一見到這人,方才準備喝罵的幾個讀書人立刻捂住了嘴巴,慶幸自己的髒話還沒有說出口。
見這老年男子走過來,那滿臉激動的翰林學士立刻一臉失落的退到了一旁:誰能想到,堂堂禮部尚書馮灝大人居然也過來迎接崔家老太爺?
“學生(下官)見過馮大人!”一眾讀書人立刻見禮。
馮灝無精打采地“嗯”了一聲,隨後站在眾人的最前列。
“噔、噔、哐、哐、哐!”
隨著一陣馬蹄聲和車輪聲,崔氏家族的車隊到來了。
馮灝一馬當先,對著這車隊行弟子禮。
崔氏家族的馬車行到這裏,本來是打算毫不停留,直接趕往盛京。
可就在這時,最是寬大的那個馬車內,傳出一聲威嚴的聲音:“停。”
整個車隊和周圍的騎士動作整齊統一,緩去慣性,整齊的停步。
“馮灝上來,其他人,心意已經到了,老夫收到了,你們早些回家吧!”車內那威嚴的聲音又是響起。
馮灝恭敬地上車,其他人則為聽到了崔家老太爺的聲音而興奮不已。
車隊重新起步,往盛京而去。
馮灝坐在車內,對著崔泰執弟子之禮。
崔泰說道:“慶兒是死在你府上的?”
“是的。”馮灝恭敬應答,沒有多餘的話語。
崔泰淡淡地道:“你可勸過那顧準?”
“沒有來得及。”馮灝道。
崔泰看了馮灝一眼,馮灝恭敬地低下了頭。
“你也不必太過拘謹,慶兒雖然是死在你的府上,但實際上與你關係不大。”崔泰淡淡地說道。
馮灝搖了搖頭,自責地道:“若是我不在府上設宴,或者沒有想請崔慶公子來為我等助興,或許就……”
“沒有那麼多的或許!崔慶,一是死於自己的愚蠢,二是死於自己的不自量力,三是死於顧準的不仁。”崔泰說著,不由是望向了車窗外,“這麼多年了,盛京城還是沒變!”
原來,車隊已經進了盛京城。
馮灝默默地坐在一旁。
崔泰沉默了片刻,說道:“魏央,還是對於你們要懲戒顧準的奏折,置若罔聞嗎?”
“是的!”馮灝答應了一聲。
崔泰看了馮灝一眼,問道:“你覺得,我該先去見魏央,還是先去見見安北侯?”
馮灝頓了頓,仔細地思考了一會兒,說道:“還是先見安北侯吧?”
“為何?”崔泰問。
馮灝說道:“因為安北侯此人,就目前來看,陛下是不會處罰他的。”
“哦?”崔泰口中發出了一聲驚疑。
還不待崔泰再開口說話,一名騎士恭敬地道:“老太爺,有您的信。”
崔泰伸手,從車窗處接過了這封信。
隨後,看著信的內容,崔泰的臉上,卻漸漸露出了驚疑不定的神色。
馮灝看著崔泰的神色,有些驚訝,可他卻不知發生了什麼。
崔泰深深吸了口氣,將信遞給了馮灝,說道:“你也看看吧!”
馮灝打開了信,閱讀了起來,崔泰則是閉上了眼睛,大口喘氣而起伏的胸膛,證明著這位老爺子並不淡定。
“什麼?顧準遭遇銀環穀的萬裏一點紅和五尺修羅的刺殺,結果卻是顧準反殺了萬裏一點紅和五尺修羅?”馮灝一臉驚恐。
崔泰臉上卻露出了一抹似笑非笑的神色,說道:“看來,敢不敢直接去見安北侯,還成了考驗老夫的一件事情了!”
坐在旁邊的馮灝想著自己昨日還對顧準出口嗬斥過,此刻不禁是心有餘悸,惴惴不安了起來。
這時候,崔泰卻忽然開口說道:“去安北侯府!”
“崔先生!?”馮灝猛地抬頭,一臉驚恐。
崔泰淡淡地笑了笑,說道:“很多事情,總是需要說說清楚,既然這顧準已經到了如此地步,老夫自然隻能親自當麵和他說道說道……十五歲便如此恐怖,要是不加以約束,此子以後還不是要為禍天下?”
馮灝有些瞠目結舌,他自然也知道崔泰向來好為人師,但是……
崔老爺子,能不能先讓我馮某人下車呢?我一點兒也不想過去找死啊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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