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我八歲的時候死的,之前那幾年,我都沒見過她。”
那就更奇怪了。
沈焰問:“熬了那麼多年,怎麼好好的就自殺了呢?”
小妖女還是那副冷心冷肺的模樣:“跟我沒關係。”
“怎麼跟你沒關係,她是你母親,”沈焰哄著她,得讓她的心有血有肉, “我的丈母娘。”
沈焰的丈母娘啊,那就跟她有點關係了。
“小時候的事,我不太記得了,如果想知道什麼,得問叔叔,不過那時候叔叔年紀也不大, 可能也不記得什麼。”
江洛隻比她大四歲, 她八歲的時候, 他也才十二歲。
“但是我記得,江淇罵過我野種。”
沈焰擰起眉頭。
看來懲罰還是太輕了。
江漓無所謂的說:“她說父親那樣對我,因為我是母親和其他男人生的,所以他恨我,要報複。”
這種可能性很大啊。
不然親生女兒,就是不喜歡,也不至於這樣折磨。
隻是江漓否認了:“那是不可能的。”
“為什麼?”
江漓拉著沈焰到沙發上坐下:“我跟你說過,我們家的人都做過親子鑒定,在我十八歲的時候,父親又和我做過一次鑒定,報告上說了,我的的確確是父親的親生女兒。”
十八歲做親子鑒定。
沈焰露出一種很複雜的表情。
這是個什麼家庭啊,這麼沒有信任感的嗎?
“那你堂妹也是?”
江漓說:“朱敏帶她進門的時候應該做過。”
否則江旭不可能這麼容易接納她們母女,但那時候她還小,記憶很模糊。
“後來有沒有再做就不知道了,我不關心她的事。”
沈焰若有所思的點著頭。
這骨灰盒裏好像盛著不少的迷。
……
晚上八點二十分,薛勇翹著二郎腿坐在辦公桌前翻閱著安陽花苑殺人案的資料。
手邊是他吃了一半的盒飯。
鑒定部門將報告送過來時, 他嘴裏還叼著雞腿。
翻著翻著,薛勇動作停住了。
死者當天穿著的衣服上采集到了不屬於死者的血跡,經過DNA比對,這個人不是死者的母親,就是她的女兒。
而死者韓天穎未婚未育,結果就隻可能是她母親。
薛勇抬頭,問身旁啃著糖醋排骨的小周:“死者的母親聯係上沒有?”
小周嘴裏咬著骨頭,他特愛吃這種軟骨,咬起來嘎嘣響:“上次就跟您說了呀,韓天穎的母親在國外,居無定所的,聯係不上。”
他再問:“查過入境處沒有?”
說不定偷偷回來了。
小周點頭:“查過,沒回來。”
薛勇不放過任何一個可能:“偷渡呢?”
“沒可能,”小周否定,“死者母親那麼有錢,大大方方包機回來都成,何必偷渡呢?而且咱海關多給力啊,嚴防死守,一隻蒼蠅都偷不進來。”
“誒,她父親呢?”
小周抽了兩張紙巾擦了下手,翻開記事本:“父親……沒人知道她父親是誰,所以沒辦法聯係。”
這就奇怪了。
薛勇問:“是誰過來認屍的?”
那天他在安陽花苑的凶案現場,沒在局裏。
小周想了想:“她手下。”
這個女流氓,活著的時候養了不少手下,死了卻隻有一個來認屍,挺淒涼的。
小周回憶著當天的情形,評價了一句:“估計不是手下,是養的男寵,哭的那叫一個傷心,跟死了媽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