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答,滴答......
穆桃感受著眼淚劃過鼻尖,再落到地上,一如回憶裏,朽奴滴落在自己肩頭的淚水。
“朽奴,你永遠不會想到,落選的人是我,而看見事實的人,也隻有我。”穆桃邊哭邊說,而後實在忍不住情緒,掩麵嚎啕大哭。
沒有人聞聲闖進來,因為龍眠宮的哭聲總是不時會出現,人們早已見怪不怪,所以即便是在如此安靜的房間裏,穆桃的悲傷和委屈也可以肆意的宣泄著。
“逆子!跪下!”麟威咬牙切齒的看著一臉無所謂的麟湛。麟湛吊兒郎當的下跪,一副有事快點說的神情。
麟威都要被這個唯一的兒子氣笑了,很早之前麟威就動過殺心了,奈何他是大皇國僅有的繼承人。
看見麟湛,站在旁邊的藍瀾一下子就暈了過去。
秦羅佳命令她到麟威身邊狀告麟湛在新婚之夜拋棄新娘子反倒調戲她,不求皇帝陛下能為自己做主,但看羅佳公主心碎模樣實在難忍,才來找麟威主持公道的。
對麟威來說,就算麟湛娶的是尋常人家也就罷了,或者等自己一統天下了,他怎麼樣對待那個羅佳公主都行,如今情況是籠子搭建好了,鳥兒還沒飛進來,過早關了籠子,這一場戲還有什麼意義?若是鳳凰國一不高興,暗中和毒刹國聯合,這種可能也是存在的。
所以麟威假裝暴怒,甚至動用了龍眠侍衛把麟湛捉來。
“弄醒。”麟威看向昏倒的藍瀾,一名宮人拿著一桶冷水過來,全部潑到藍瀾身上,藍瀾驚呼一聲,醒了過來。
“你把剛才說的話,再講一遍,給這個畜生聽聽。”
他也很感興趣這個剛才在自己麵前聲淚俱下的丫鬟在麟湛麵前還會不會如此。藍瀾站在原地,磨蹭了半天,才一步一步上前,跪了下來。那名宮人則在原地開始擦拭剛剛潑水留下的痕跡。
“你不用跪,站起來,指著這孽畜的鼻子,狠狠的罵。”麟威嚴肅的看著藍瀾,厲聲命令道。
這還得了?藍瀾全身抖得厲害,哆哆嗦嗦的猛磕頭:“奴婢不敢,奴婢不敢。”
麟湛冷眼瞥了她一眼,然後看向坐在高台上的麟威:“我倒是很好奇,父皇怎麼會隨意讓一個奴婢進入大殿的?”
麟威也死死的盯著麟湛的眼睛,回答道:“她是替羅佳來的,我身為一國之君,也是你們的父皇,理應為今夜不便露麵的媳婦主持公道!”
麟湛仰頭哈哈大笑起來,然後他起身走到藍瀾旁邊,狠狠拽住她的頭發,強迫藍瀾仰麵看向自己,扯的她頭皮都發疼。藍瀾淚眼中倒映著麟湛的容顏,隻是他的表情和之前在婚房中完全不一樣,現在的他看著藍瀾就像看一件垃圾。
“本太子也想聽聽,你都在父皇麵前說了什麼好話?”麟湛拽著藍瀾的頭發逼問到。藍瀾陷入絕望,說實話,躲不過太子滅口,不說實話,治個欺君大罪,橫豎都逃不過,那誰也別好過!藍瀾心一狠,幹脆豁出去了!她大吼道:“我說,我說!”
“哼!”麟湛這才鬆開手,用威脅的眼神看著她。
藍瀾得到解脫,立馬磕頭說道:“啟稟皇帝陛下,太子殿下,奴婢不敢狀告太子殿下,都是羅佳公主唆使的,求皇帝陛下饒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