麟湛找到穆桃時,見她一動不動的躺在地上,身上到處都是血,觸目驚心,一時心急,不管不顧的橫抱起雙目緊閉,奄奄一息的穆桃,轉身就走。
現在,他不在意什麼流言蜚語,也不在意哪個多嘴之人跑去狀告,他現在唯一要做的事,就是讓穆桃活著。
你絕對不能死!
好像聽到有人對自己說話,還有誰會如此關心自己?是鶴王殿下嗎......
一滴淚順著穆桃的眼角滑落。
回太子府的路上,不時有宮人或者宮女見到麟湛抱著一位渾身是血的女人,皆不敢吭聲,連行禮都膽戰心驚,例行公事之後便急忙逃開了。
畢竟,有哪個吃了熊心豹子膽的下人此時敢靠近整個眼睛全是血紅色的太子殿下呢?
“站住。”
當他經過淺貴妃寢宮的時候,恰好毒刹女王淺魅扭著纖腰從其中走出,她兩手空空,手上卻沾染了些灰塵。
麟湛並沒有搭理她,也沒有停下腳步。淺魅見狀,輕笑了一聲,接著一條黑紗帶便浮現在她的上空,然後她對著麟湛的背影輕輕一指,黑紗便快速追了過去,麟湛避之不及,被黑紗死死纏住,無法再往前走一步。
麟湛咬牙切齒的掙紮著,可他每掙紮一次,就會連累到穆桃,讓她身上的傷痕又溢出一絲鮮血。所以他幹脆放棄了,可心中的焦慮卻越來越深,如果耽誤了穆桃救治的時間,後果實在不堪設想。
他站在原地,冷聲警告淺魅,讓淺魅快點放開他,否則他會要了她的命。
淺魅聽著麟湛冰冷的聲音裏,不帶一點感情,竟覺得十分有意思。普天之下,還沒有哪個男人會用這種語氣跟她講話,也沒有哪個人會如此無視於她。
而這位湛太子,卻一下就占了兩成。
想到這裏,淺魅輕輕咳嗽了一聲,接著慢悠悠的走到麟湛麵前:“論年紀,咱們不相上下,論輩分,你可得向我行禮啊。”
淺魅盯著麟湛血紅的眼睛,毫不畏懼的調笑著。
“本太子竟沒想到,堂堂毒刹國女王,竟是如此恣意妄為之人。”
這已經不像是麟湛本來的聲音了,更像是一隻困獸,因憤怒而從喉間逼出的低吼。
“我是王啊。王呢,自然可以隨心所欲,恣意妄為”淺魅臉上的笑意不減,眼睛卻看向躺在麟湛懷裏的女人。“呀,我看這位姑娘傷得不輕哦。”
隨著時間流逝,麟湛早已失去了耐心,直接對淺魅怒吼道:“還不快滾開,她若有事,我讓你整個毒刹國為她陪葬。”
淺魅聽後,臉上的笑意更濃了:“就憑你?你可別忘了,是誰要在明兒夜裏助你成事的?我希望,大皇國的太子殿下不是忘恩負義之人。”
麟湛低下頭,輕輕吻了吻穆桃的額頭,眼中血紅褪去後,憐愛之情一覽無餘:“若是她不在了,我便陪她去,不要那江山了。”
見如此,淺魅也不再調笑,轉身後淡淡的說了句:“跟我來吧,我可以救她。”
其實淺魅並不想管閑事,但她見麟湛對懷中這個女人一副情深似海的樣子,這女人要是真的死了,那麟湛肯定也活不了多長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