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孫芙的手有些顫抖,她想起聖女廟被屠殺的那天晚上,想起她是怎樣用同伴的屍身做掩護,才僥幸逃出來的畫麵,不禁悲從中來。
“你覺得我會相信你的鬼話嗎?”
隻聽公孫芙怒吼一聲,開了殺戒,她將長劍深深刺進黑衣人的咽喉。黑衣人根本沒來得及叫喊一聲,就萬分痛苦的倒在地上,眼睛大睜著,瞬間沒了呼吸。
“姑娘......”杜夫人輕呼,接著伸出手將陷入呆滯的公孫芙拉到她身後。
“我殺人了。”公孫芙哀歎了一聲,她的雙手微微顫抖著。
杜夫人搖了搖頭,顫巍巍地向公孫芙下跪,鄭重其事地施以大禮:“多謝姑娘。可老身如今也是自身難保,實在無以為報,還請姑娘見諒。老身在此立誓,如果以後還留得一條老命在,定會報姑娘今日救命之恩。”
公孫芙見老婦人竟對自己一個晚輩行如此大禮,倒吸一口涼氣,趕忙將杜氏攙扶起來。
既然已經這樣了,不如幫人幫到底,送佛送到西了。
想到這裏,公孫芙便對杜氏說:“老夫人,這可萬萬使不得,快快請起!這種小事又何足掛齒呢,隻不過是路見不平拔刀相助罷了。依我看丞相府已經不安全了,您可有其他安身之處,不如我護送您過去吧。”
杜氏沉吟了一會兒,又歎了口氣,這才微微點頭,說道:“讓姑娘見笑了,老身本來生有一子,哪知後來他竟然放棄功名利祿,離開龍眠宮,到乾坤城做了一名普通百姓,實話說,老身也已經很久沒有見過他了。”
公孫芙聽後頗為感慨,究竟是怎樣一個人,甘願放棄掉身為王侯將相所得的那些榮華富貴,隻為做一名與世無爭的普通百姓?
“老夫人,您還記得他在哪裏嗎?”
杜夫人想了想,然後溫柔的笑了笑:“還記得。說來慚愧,我兒子,他呀現在是個賣魚郎。”
即使說著慚愧,可杜夫人的表情卻沒有一絲嫌棄,無論她的孩子選擇如何去過這一生,她都不曾埋怨過。
公孫芙被杜夫人的情緒感染了,內心深處某塊堅硬的地方也逐漸變得柔軟起來。即使她已經取回記憶,可被送上馬車的時候還小,年幼的她甚至記不住親生父母的樣貌。
說到底,她的記憶還是隻能從飛羽林說起,還真是可悲啊。
“老夫人,不如我護送您過去吧。隻是不知道,現在您的兒子會不會去了春鴦台?”
“他素來不喜熱鬧。”杜夫人笑著說,“隻是,還不知姑娘尊姓大名?”
“老婦人叫我公孫便好了。”
公孫,不是一個姓氏嗎?杜夫人見她不願說出自己的真名,對此也十分理解。
“好,那就有勞公孫姑娘了。”
春鴦台——
淺魅發現了一個特別有趣的事情,就是這個太子妃總是偷偷瞥向秦玄鶴,而湛太子卻毫不在意身邊的太子妃。
不僅如此,他看上去還有些心事重重。
這段感情還真是複雜嗬。淺魅倒也有些羨慕,因為此生,她已經不能嚐試所謂愛情的感覺了。
這時,秦羅佳舉起酒杯,儀態端莊優雅:
“本妃借此機會,敬皇帝陛下、毒刹國女王、鳳凰國王爺共一杯。這杯酒,祝三國情誼長存,世代繁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