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有一雙手自身後出現,輕輕地撫摸著自己的臉頰。霧茗睜大雙眼怔在原地,心髒的鼓點越來越激烈。
“任......任易?”
“任易,是你嗎?”
霧茗的聲音都有些顫抖了。
不,不對,這不是任易的手!絕對不是!
霧茗趕緊轉身後退,卻發現身後根本沒有人。剛鬆了口氣,再一轉身,一具骷髏赫然出現在眼前。
被嚇了一跳的霧茗失去重心,連連後退,結果一屁股摔倒在地,想要站起來時,卻發現腳扭傷了,動彈不得。
霧茗心裏萬分害怕,她並不是害怕這具森森白骨,而是害怕站在白骨後麵,那個眼神陰鬱的蒙麵人。
霧茗見過她,這個不速之客正是毒刹國的國師,淺鑾菅。
“你這個叛徒,”淺鑾菅故意用任易的聲音說道,“老身已經等你好久了。”
“——!”
霧茗搖著頭,眼中寫滿了驚慌失措,嬌小的身軀不由自主的顫抖著,因恐懼而滲出的冷汗似乎將她完全包裹在冰冷刺骨的絕望中。
淺鑾菅終於還是來找自己了。
春鴦台——
自霧茗與穆桃同時消失後,藍瀾的怒氣到現在都沒有消,她把所有的憤怒都撒在宮女身上,不顧形象的又打又罵。
她拽著弱柳早已淩亂的頭發,大聲辱罵道:“你們這群飯桶,之前跑了一個還不夠,現在倒好了,又跑了兩個,還是同時從眼皮子底下消失的。弱柳,你不是很有能耐嗎?怎麼,敢情你是半瓶子晃蕩?”
弱柳的頭發被藍瀾拽疼了,可她還是一聲不吭的強忍著。
藍瀾見弱柳和其他小宮女不一樣,沒有哭也沒喊疼,便放開了她,語氣譏諷的問道:“怎麼了?還覺得自己委屈了?”
弱柳跪了下來,對著藍瀾磕了個響頭,接著才開口說道:“瀾妃娘娘教訓的是,都怪奴婢無能,沒有看住她們。”
“哼,你自己知道就好。”藍瀾揚起下巴,冷哼一聲。
見瀾妃脾氣消了大半,一直站在一旁的宮人才開口說道:“我說瀾妃娘娘,好歹這裏不是你的後宮,多少是不是注意一些。您看那些人,都在往這邊望呢。”
“放肆!你敢這麼跟本妃說話?”藍瀾指著宮人的鼻子,“要不是你貪圖錢財,我至於像現在這樣狼狽嗎?”
“喲,這話說的可不對啊,不是瀾妃娘娘您讓我去稟告皇帝陛下的嗎?”宮人瞪大眼睛,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樣子。
“你!”藍瀾氣的指尖都在發抖。
宮人搖了搖頭,歎息道:“唉,您千不該萬不該去惹那煉金總管的。說句不好聽的,她殺人如麻的那幾年,娘娘還未入宮呢。”
“瀾妃娘娘不要命,我們可不能這樣做。”
“你們?哈,你們不過都是些賤命!”藍瀾氣急反笑,瞪著宮人怒罵道。
宮人竟然冷笑一聲,對藍瀾說道:“賤命可保。隻怕娘娘的富貴命,挨不過今天晚上了。”
終於嗅到一絲恐懼的味道,藍瀾聲音顫抖的問道:“你要幹什麼?”
宮人用恭敬的語氣回答:“瀾妃娘娘,皇帝陛下已經等了很久了,小的該回去複命了。”
就像聽到了一個天大的笑話似的,藍瀾仰頭大笑起來:“還回去複命呢,你有這個膽子嗎?穆桃跑了,你以為皇帝陛下會放過你嗎?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