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駒車夫打了個哆嗦,顫抖著聲音繼續說道:“卑職當時特別好奇,就鬥膽走近了些,確實聽到鶴王殿下與毒刹女王的聲音,卑職當時十分害怕,於是就趕緊駕著白駒車逃跑了。”
“原本想裝作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那樣,回到春鴦台,想著等天亮以後就好了,誰知剛回來沒多久,就被抓過來了。”
“不可能的!”淺環不顧淺莫夏的反對,硬是站了出來,冷眼瞪向白駒車夫,厲聲吼道,“誰不知道,毒刹國的君王必須斷情斷愛才可登基,你編這樣的故事出來,簡直是血口噴人!”
聽到那句‘毒刹國的君王必須斷情斷愛才可登基’,竟戳到了自己內心深處隱藏的痛苦,麟威頓時感到怒不可遏,所有的矛頭直指向淺環:“放肆!孤還坐在這裏,怎有你說話的資格?”
緊接著,他手中的權杖便化為寒刃利劍,閃著鋒芒的劍尖對準了淺環的心髒。
麟威陰沉沉地說道:“小姑娘,能死在孤的寒刃劍之下,是你今生無上的榮耀,你該為此而歡呼。”
此時,淺環已經害怕到雙腿發軟,麟威帶給她的壓迫感,竟然讓她連手握黑紗的氣力都沒有了,隻能像隻待宰的羊羔,站在原地,緊緊地盯著麟威手裏的寒刃利劍,她皺著眉,抿著唇,額頭上滲出密密的一層細汗。
“皇帝陛下,請您大人不記小人過,饒了姐姐這一次吧。”
一個嬌媚的聲音傳來,突然打破了所有的緊張感。
原來是淺莫夏見形勢緊迫,眼看淺環就要喪命於麟威之手,性命危在旦夕。所以她趕緊跑了出來,特意用大皇國的禮儀向麟威盈盈下拜。
大皇國和鳳凰國的權貴們都抬眼看了看淺莫夏,皆露出冷嘲熱諷的表情。無論事實是什麼,今日毒刹國真是出盡了洋相。
尤其是鳳凰國的權貴們,幾乎每個人都在暗暗慶幸,隻要麟威的火燒不到鳳凰國這邊,那就萬事大吉了。
淺環轉過頭看向淺莫夏,目光中滿是憤怒。
一來,她是為淺莫夏不顧自己的安危,貿然出來而生氣,二來,她是因為淺莫夏屈服於麟威,竟學了大皇國的禮數。
麟威渾濁的瞳孔移向淺莫夏,見這個隻露著一雙眼睛的毒刹國小女孩乖巧的跪在地上,正微微低著頭,一副畢恭畢敬的樣子。
“你是何人?”寒刃利劍重新變回權杖,麟威饒有興趣地挑起眉毛,笑著問道。
淺莫夏的聲音甜美嬌柔,眼睛彎彎如月牙兒一般,她抬起頭看向麟威,恭敬地說道:“回皇帝陛下的話,小女子名喚淺莫夏。”
“莫夏!”淺環緊蹙眉頭,低聲喝止道。
淺莫夏沒有看淺環,她的目光一直迎合著麟威。
“嗯,淺莫夏。不錯,是個好名字。”麟威臉上的表情變得柔和起來,但洶湧澎湃的殺氣依然在眼底翻滾著。
“陛下,姐姐無意冒犯了您,小女子鬥膽在這裏替姐姐求情,還請陛下網開一麵。”淺莫夏低眉順目地說道。
“哼,你倒是有一片姐妹情深的情誼,隻是......”麟威轉而看向淺環,輕輕勾了勾嘴角,“她看起來並不領情啊。”
淺環氣得渾身都在發抖,她哽咽著,手緊握成拳頭,胳膊卻隻能無能為力地垂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