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友心結已解,這病就還能治,就是一日不找到病因,想要痊愈恐要費些時日。”
康大夫雖是名醫,但是為人灑脫,不像其他醫者總是板著個臉,說些難懂的話嚇人,對待病人也都像對待自己的友人一般。這本沒有什麼,偏偏他對女子也是如此,從年少起就常惹桃花債,在江北出名的除了他的醫術還有他的風流。吳莎以前也聽說過他,隻是單從外型看,除了一雙招人的桃花眼,這就是個普通的中年大叔,那些被他勾走的女子到底看中了他什麼?
囑咐幾句後,康大夫重新開了方子,吳莎瞄了一眼大致認得都是一些溫補的藥材。在查出病因之前,先保守治療滋補一下虛弱的身體嗎?吳莎收回目光,朝楊管家點了點頭。這個大夫的醫術還是可以信任的,江北那邊找個醫術高超又值得信任的大夫也是費了心思。不過連他也查不出病因,可見這源頭想找出來不容易。
送走了康大夫,吳莎扶虛弱的徐喻明睡下,就去邊間翻看忠上剛剛拿來的棉衣。阿香的針線還不錯,就是衣服的樣式死板了些,衣服上的繡圖花樣也不多,跟宮中禦用的秀娘沒法比。說實話,她的繡活給一般大戶人家的下人做做衣裳還成,要做主子的衣裳還得再練練。楊管家估計也沒想到這些,以為阿香這樣的已經算頂好的。
“這些衣服看著太新,要是做新衣服的時候不小心弄壞就不好了,我還是去拿幾件殿下的舊衣服吧。”吳莎喃喃說道,朝要開口的忠上說:“我自己去殿下的屋子裏找衣服,沒事吧?”
忠上本來想幫她去找,聽她這樣問,就點了點頭,“吳娘子盡管去吧,你連楊管家這兒都能自由出入,殿下的院子當然是能去的。”
“這話怎麼說?”
“管家這院子,除了我和忠永,還有香姨母女,其他人都是不準進來的,先前有人進來還受了重罰呢。殿下那兒倒是能去,阿桃就常帶人去那兒說話……”
說著,他想到什麼,朝看著他的吳莎說:“阿桃就是侍候殿下的丫頭。殿下身邊的小廝丫頭還有院裏的灑掃是一年一輪,輪到的每個月能多得半吊錢,大家也就都想去侍候殿下。可是現在殿下搬到了這兒,阿桃她們又不敢進來,也不知以後這月例要怎麼算。我剛剛去幫殿下拿衣服時,阿桃還特意拉住我問了。”
先不管把自己的院子是秘密基地的事完全暴露的楊管家,吳莎對這個府裏的下人都想探一探,反正人數也不多,借在現在這事倒是個機會。不過若徐喻明院中的人手真是一年一輪,那長久下毒的人就不在他的院裏,果然被動了手腳的最有可能是他的飲食或衣物,吳莎暗忖,麵上有一搭沒一搭地跟忠上聊著府裏的事。
路過的忠永聽到兩人在說話,也加了進來,三人聊了好一會兒,直到吳莎想起還要去取衣服才跟他們分開。跟不苟言笑的楊管家相比,為人爽利的吳莎瞧著更好相處,府裏其他人也是這般想,吳莎一路走到主院時,就跟裏麵的丫頭小廝都搭上了話,後來還聽阿桃她們吐了很多的苦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