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管家為了討要這張琴,跟張縣令翻了臉,張縣令已經知道明年他會調任,也不知齊暄帝對幽明郡王是怎麼個意思,但是這些東西想要全都追回來是不能了,隻能用些相似的東西頂替。因為楊管家後來催得狠了,張縣令就拿了一張假的焦尾琴應付他。楊管家並不懂這些,把好不容易湊齊的五樣東西放到吳莎麵前,吳莎直瞟了一眼,伸出手指點了點自己的腦袋。
“腦子是個好東西。”
“啊?對。”楊管家不解地附和,不懂她這是在誇他還是損他,想想吳莎誇他的可能性不大,那就隻能是損他了,可是為什麼呀?
“好在我當初是把你調來郡王府當管家,這要是讓你去什麼地方當個掌櫃,這店肯定都倒了七八回了吧。你說,你這管家是不是不想做的,你是想下地開荒去呀還是想進山打獵呀?”
他倒是想下地開荒進山打獵,這不是身體受了損傷不能再做這些嗎,再說了他也知道做那些活容易吃苦受凍,以前他一個人的時候也就罷了,現在不是還得照顧阿香和她女兒嘛。
想了想,他低聲下氣地跟吳莎說:“戊頭,我是什麼人,你也是知道的。這一下子讓我當管家,我連學也沒處學,有許多事沒想周全。可這不是你來了嘛,我跟你學,你別嫌我笨,偶爾罵幾句我也受得。這管家,我還是要當的,拿著月例吃喝不愁,好過去當掌櫃,做生意要是虧了我想翻本都翻不了。”
“可你現在虧了主家的東西,這得怎麼算?”
他一時語塞,看了看眼前的東西,也知道肯定是這些東西有問題,那個該死的張縣令,他日不卸他一條腿,他就不姓楊。
雖然他本來也不姓楊,他哪知道自己本來應該姓什麼,現在的名字也是隨口取的。
“我猜這追討東西的差事最後還得落我們身上。咱們先禮後兵,禮,你已經去過了,辦得好不好的你自己想想。你一個管家,被一個酸腐小人算計了,你慚不慚愧?當年那誰的毒蛇陣都沒困住咱倆。要是有天郡王府不需要你這個管家了,你又不能靠武藝吃飯,你沒點別的本事成嗎?
不過你既然肯學,倒也還是好的,總好過你院裏的忠永,讓他學字他都不學,就好像當初我讓你學學製藥你也不肯學一樣,不然十來年過去了,你早成神醫了。”
說著,吳莎扁了一下嘴,擺了擺手,說:“剛剛的不算,就你的腦子,學一百年也成不了神醫,當個小管家還成。且等著吧,要是這活真落在我手上,我就是要不來東西,也得讓張家脫層皮。”
“是,全靠戊頭了。”
楊管家嘴上這樣說著,心下卻開始同情起張縣令來。
“本來想著你要成親了,我想送你一間錢塘的宅子的。”吳莎忽地說,隨後幽幽地歎了一口氣,嘖了一下嘴,“瞧你這差事辦得,還宅子,我不罰你就不錯了。”
這個該死的張縣令!楊管家在心裏罵道,希望吳莎能好好收拾他一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