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來說說是怎麼回事。”
楊管家上前一步,拱了拱手說道:“小人不知村民所說的是什麼。前些日子,村裏丟了人,村民也賴上了郡王府,說是郡王府從村裏擄了人,明明是村民找女子哄騙了我們府裏的下人,逼我們拿錢換人,我們不肯,他們就一而再再而三的找由頭來找麻煩。今天也是一樣,小人根本就沒見過那三人,更沒有讓他們進過屋子。至於小人的女兒,從三天前就一直病著,每天躺在床上連門都出不了,又如何叫村裏不認識的人進府來。”
燕子生得瘦弱,來了馬家村後又不常出門,村民還真不知道她是不是真的病著。若楊管家所說的是真的,他們倒不好再編排燕子了。
夏守知聞言也是微一思索,他本也以為丟失的人在莊院裏,現在聽楊管家這樣一說,像是不認這個事,他也不知道楊管家對這事想要怎麼處理,倒不好冒然出手了。等那邊二十板又打完了,被打的人已經奄奄一息,夏守知便讓木書又問了一遍。
那人哪裏還有力氣答,隻能趴在那兒裝死,偏偏木書蹲下湊過一聽,起身便說:“他說沒看到有人請他們進去。”
趴在地上的人哼哼幾聲,終是沒有出聲反駁,的確沒人請他們進去,那又怎麼樣,反正人是在莊院裏麵不見的。
“要是沒有人請,他們卻進去了,那就是私闖郡王府,如果他們圖謀不軌罪同謀逆,至少得滅三族。”
這話一出,地上趴著的邊上站著的都驚呆了。他們不過是進一下莊院,竟然就要被砍頭,怎麼能這麼嚴重?就連楊管家都不是太清楚這事,他以為若有人硬闖隻要打出去就好了,竟然還可以治罪。在他腦子裏根本沒有把郡王府放在略次於皇宮的位置,隻把它想成是一般高官的府邸。
楊管家都這樣想,更何況是住在山窩窩裏的村民。當初村民坑的那個書生,聽說也是大官家的兒子,還是京城裏頭的呢,不也乖乖地給錢了,這會兒地頭來了一兩年也沒聽說有什麼差事的官員,怎麼就不肯給錢了呢?他們不知道前頭那書公家裏,後來找了人狠狠收拾了當時主事的縣令,至於村民這邊反倒沒有記恨上。
“今天不見的三人,他們的家人可在呀?”夏守知又問道。
被差役隔在一邊的人中,有幾個人明顯互看了一眼。隔著他們的差役馬上就看出來了,指著他們嚷道:“你們是不是……”
剛剛被打的村民還在前麵趴著呢,他們也不敢說不是,隻能弱弱地點點頭。
夏守知勾了勾手,差役就把他們都拉了出來,說:“都站出來。”
他們也不敢反抗,戰戰兢兢地站到了前麵。夏守知掃了他們一眼,轉頭看向楊管家。
“楊管家,不知能不能借貴府的莊子用用?這三戶人家丟了人口,某作為父母官自當替他們查找。這天色也不早了,得有個地方落腳問話。”
“可以,請請請。”楊管家客氣地招呼道,還讓其中一個仆婦給縣令帶路。
等夏守知和他帶來的人入內後,莊院的大門重重地關上了,有前麵夏守知說過擅闖夷三族的話,他們也不敢再去拍門,隻麵麵相覷不知接下來要如何。
馬村長這會兒也沒有辦法,隻好大手一揮,“沒事都先回家,留幾個人盯著。”
“是。”
馬家村的人對馬村長都信服的很,無他,馬村長他爺爺就是當年帶領他們抗擊流民的人,後來還當一陣子附近幾個村的裏長,後來因為馬家村交的稅糧不足,這裏長就讓其他村的人當了。馬家村的人也不在乎,該少交的還是少交,上頭要是給他們小鞋穿,該鬧他們也還是鬧。附近的裏長對他們很是頭痛,卻苦於沒有辦法。
三戶人家進了莊院後,就跟著差役到了一間院子。楊管家不知道他們今日要來,這院子也沒有怎麼整理。
這莊院去年建好時,許多東西都沒有齊備,有些房間到現在都是空的。下人住的院子,還是他們來了之後自己動手做了一些家具用著。楊管家哪怕已經當了幾年郡王府的管家了,底子裏卻不是個講究人,看他們弄的床塌也能睡,也就沒想過再去買。後來他回了一趟郡王府,聽到吳莎提起夏天可能會過來莊子住幾天消暑,順便看看莊稼,他才去尋了木匠把主院和次院的家具各打了一套布置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