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捺自己的心情,吳莎伸手拍了拍徐喻明的肩膀,鄭重說道:“放心,我明白了,交給我。”
他點點頭,又覺得吳莎的語氣聽著有些怪,又說不出是哪裏怪。
徐喻明說完就回屋沐浴去了,走路出了一身汗,又嚇出了一層汗,味道大著呢。等他走了,吳莎見時辰也差不多了,就等著三人過來請安。她不知徐喻明為什麼會誤會,等韓雯芳到了之後,她明晃晃地打量了她幾眼。韓雯芳收斂著情緒,又有幾分得意,以為吳莎知道了早上的事忌憚她。
這是一個想太多的,她不會是以為郡王收下了東西是因為對她有意思吧,吳莎暗想,又有點想笑。略說了幾句後,她就讓她們回去了。等徐喻明開始為孩子們上課,她就叫了三妮問問剛才的事,徐喻明在園子裏走路時,三路和忠上就在不遠處盯著,便把看到的事一一說了。
吳莎聽了她的話,還是想不出韓雯芳的這波操作哪裏像是瘋子?不就是故意撞人求關注,這種徐喻明應該遇過呀,徐喻明當場發落了她,韓雯芳也沒求情什麼的,估計還覺得徐喻明對她的處罰比她想的輕可以是因為對她有意,而徐喻明見她不怒反喜,就覺得這人的腦子不對……然後就覺得這女的瘋了?
罷了,有時候人的想法一時會有偏差也難免,要是他真覺得韓雯芳瘋了,她以後攔著韓雯芳不讓她去花園就是了,也不是多大的事。下午,她就讓楊管家去傳了話,韓雯芳一聽自然不服,便來正院討說法。
徐喻明正在給孩子們上課,正好看見韓雯芳氣衝衝地進來,不由多看了一眼。見她情緒激動,但目光沒有渙散,看來並不像是瘋的,早上的確是他想差了。想罷,他也就收回目光。就算是他想差了,這個女人刻意接近他總沒有錯,希望吳莎能讓她少出來嚇人,他可不想以後在院子裏快步還得防著撞著人。
韓雯芳鬧了一場,聲音大到足以讓邊上的徐喻明聽見,徐喻明卻一點也沒有過去看看的意思,甚至在韓雯芳又哭大叫地被婆子拖回小院時,也是背對著院外,連多看一眼也不願意。
“哇~”倒是鐵頭直愣愣看著,發出一聲驚歎。
徐喻明輕咳一聲,才讓他收了心繼續假裝看書。現在鐵頭和山子來就是來陪坐的,徐喻明不再逼著他們學了,一心教導康康,並按吳莎說的,在康康學得好的時候給他一點獎勵,有時是點心有時是玩具,讓鐵頭和山子羨慕不已,兩人總算多了一點心思在認字上,隻是腦子笨,學得依舊很慢。
韓雯芳被架回小院後,也就不哭不鬧,生怕被其他兩人看了笑話。沈婷依倒是冷笑幾聲,蔣雪卻全然沒有在意。沈婷依也覺得稀奇,她原以為蔣雪才是最沉不住氣的一個,想不到到現在蔣雪都還沒什麼動作,甚至這些日子越來沉靜了,甚至連脾氣也好了不少。
難不成她已經認命了,沈婷依不解地想,這些日子相處下來,蔣雪可不是一個肯認命的人,她肯定不願意在一個出身不顯的郡王妃底下當一個空有虛名的妾室。既然已經知曉她的脾氣,不管她現在裝得多穩重,總有露出馬腳的時候,她一定要幫郡王妃好好盯著,爭取早日得到郡王妃的信任,成為她最親近的“妹妹”。
沈婷依不知道蔣雪為何變得沉靜,吳莎卻是知道的。每個月她們都能出府一天,去縣城逛逛。先前其餘兩人被禁足,蔣雪便一個人去逛街,這一逛就與布莊的管事熟識了。她身邊的丫頭是個沒心眼的,到現在還雲裏霧裏不知道什麼事呢,隨行的安貴卻不傻。安貴是什麼人,一點蛛絲馬跡都能尋出事來的人,這樣明晃晃的眉目傳情就在眼前,她哪能看不到。
把這事告訴吳莎後,吳莎想了想,就讓她假作不知。不過以防萬一,她還是在徐喻明那兒報備了一聲,免得他以為是她主動給他頭上種綠草。徐喻明也不在意,隻說了一句讓她處理,之後就沒有再問過。
吳莎一向覺得蔣雪等人到了郡王府虛度年華有些苦了她們,她也樂得她們自己找下家,隻要不打徐喻明的主意,也不要做出沒臉沒皮的事來壞了王府的名聲。想是這樣想,但誰還沒個八卦的時候,一想到自家“妹妹”想出牆,她總得看看對象是誰。這一看,吳莎心裏就有點不舒坦。
不得不說,蔣雪沒什麼看人的眼光,與她看對眼的這一位,是個無父無母花花心思一堆的主,據稱最大的心願就是被千金小姐看中一夜暴富。蔣雪出手還算闊綽,一身的氣派在錢塘的一眾小姐中也是出眾的,這管事能看中她,可以說眼光還不差,但問題是蔣雪不是千金小姐,她就是要找下家,也隻能偷偷摸摸地找,將來隻能悄悄地嫁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