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再有其他兒女,就意味著不會有太多聯姻,她也就能少操心。要挑一門剛剛好的親事也是一門學門,既要剛剛好又要合父母期盼便是一門大學問。
徐言山一家雖被安排在離正院較遠的鬆濤院,但住在這個院子,自己想繞開正院悄悄出個門也方便。若是莊賦真在郡王府住不慣,以後兩邊時常往來時,就可以走角門而不是正門,免得外人看到她總跟娘家人來往惹來非議。不過她覺得莊賦一時也不會離開郡王府,因為鬆濤院那一架子的藏書裏麵有幾本關於造物的極對莊賦的胃口,他看著都舍不得移開眼。
莊賦住的院子就在鬆濤院邊上,是鬆濤院附屬的一個偏院。鬆濤院整體有徐言山錢塘住的那個小院四五個那麼大,這還沒算上偏院。院裏的下人也都安排好了,來親自交接事情的安貴還問了莊氏在原先的府裏是否有用熟的下人,要不要幫她贖過來。
莊氏自然說沒有,她身邊本就隻有一個桑樂,其他捧高踩低的她可不想贖過來。不過借著機會,她也跟安貴說桑樂是她的義妹,是她未來的弟媳。
安貴其實早知道這事,不過是想莊氏自己說出來過個明路罷了。
過了明路的桑樂,當天又得了幾塊好料子和一匣子首飾,她當時都有些懵,捧著好料子的手都在抖,等看到首飾時,她馬上苦著臉看向莊氏。
“夫人,莫不是我要被賣了吧?”
“你是夠水靈還是夠機靈,幾時能值這麼多首飾了?”莊氏白了她一眼說,朝匣子裏看了幾眼,從裏麵挑出幾朵珠花來。“這些記得送給院中照顧你的幾位姐姐,當是結個善緣。”
“夫人不挑嗎?”
“我還能貪你的首飾。不說讓你改口先叫我義姐嗎?”
“義姐,你真不挑嗎,我也用不了這麼多呀。”
“我也有一匣子呢,你剛剛不是看見了嗎?”
“剛剛義姐也給我了三樣,我總得還給你三樣吧。”桑樂固執地說。
“行吧。”莊氏無奈應道,挑了三樣瞧著樣式莊重些桑樂還壓不住的。
桑樂見她拿了,才微微放心,笑著吐了吐舌頭,說:“郡王妃可真闊氣。”
“自然不是其他人能比得了。”
桑樂連連點頭,滿心都為莊氏開心。
住了幾日,郡王府事他們一點點的也都摸清了。原以為郡王府裏規矩會很多,想不到卻比老宅那邊還寬鬆,在老宅莊氏吃飯時還得服侍繼婆婆,若繼婆婆有點什麼病痛,她得衣不解帶地侍候著,幫著嚐湯藥、端茶遞水、說話解悶。但在郡王府卻不必如此,郡王病著,吳莎也沒讓莊氏和徐言山過去侍疾,甚至免了她早晚請安。一般午後得了什麼點心,才會找她過去說話,其實也是問她是不是有什麼住不慣之類的話。
莊氏每日都覺得像做夢一般,吳莎還問了她對秀竹的安排,是想要去他去學堂,還是請名師回來教。莊氏對這此不敢做主,也從沒有想過能請名師回來,便回去問了徐言山的意思,徐言山也拿不準主意。這時也不興拿主意要問過孩子的意思,他便又想去問郡王,讓長輩幫著拿主意。快走到正院時,他才想起郡王病著,便轉頭又要走,誰知卻被前來探病的蕭康思發現了。
“前麵的可是表兄?”蕭康思大聲問道。
陪著徐言山來的小廝連忙提醒道:“那位是蕭司徒的獨子,蕭司徒是郡王妃的義兄。”
徐言山明白回來,與蕭康思見了禮,問:“表弟是要去探望郡王嗎?”
“是,表兄也要去嗎?”
徐言山動了動唇,不好說他差點連郡王病著都忘了,便含糊點了點頭。蕭康思既然有心走仕途,這點眼力界還是有的,知道徐言山定然有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