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氏默然相應,待琰三夫人走後不由長長歎了一口氣,心下還有一絲委屈。她似乎也太沒用了些,連這點東西都保不住。回去的路上,她不知不覺就走到了正院門口,想了想還是進去跟吳莎請了安。
“難得你有孝心,時不時過來陪陪我。”
“是媳婦份內的事。”莊氏說道,倒也習慣比她大不了多少的吳莎用長輩的身份跟她說話,她的繼婆婆比她也大不了幾歲,擺得架子可比吳莎大多了。
想到繼婆婆,莊氏表情黯淡了下來。
“可是遇著什麼難事了?”吳莎關切地問道,她自然知道兩人在花廳說了什麼,這兒可是郡王府,她若有心想打聽,什麼事聽不著。
莊氏動了動唇,不好意思拿過去的事麻煩她,想想住到郡王府家裏也算得不了好處,又是首飾又是衣服,還有月例,住的又好,秀竹上學的事他們也不用再操心了……細細算來,似乎還賺了。但她又實在舍不下那間院子,她本來打算過幾天就去把那間院子整理一番當作新房給莊賦成親用的,她現在手頭上的銀子也買不到這樣一間現成的院子呀,難不成要把首飾賣了……
這可賣不得,她暗想,朝吳莎看了一眼。
“你有難事盡管開口,郡王府也不是怕事的。”
莊氏聽了這話也沒有想到吳莎要幫她出氣,思慮一番後才說道:“母親,府裏在外麵有沒有空著的小院,小弟和桑樂就要成親了,我想找一間院子充作新房。”
“婚期已經定了?”吳莎問道,心知她已經不打算靠郡王府把以前的宅子捏在手裏了。
“定了,就在下個月十五。”
“那可不到一個月了,可來得及?”
莊氏當時就顧著快些讓弟弟成親,許多細節也沒有想清楚,不過她本來也不打算大辦,莊賦不願意張揚,莊家也沒有那麼多親友可請。
“阿賦不喜張揚,我們在親中也沒有多少親戚。”
“若是人手不夠,盡管去跟鍾管家說,他是個能幹的。”
“是。”
“空著的宅子也有幾間,我也得先問過鍾管家才能知道,他這會兒似乎出門去了,遲些時候我再讓他去回你。”
“沒事,我讓福雲過去問,沒得勞煩鍾管家跑一趟。”
福雲是莊氏身邊的丫頭,他們那間院子的婢女名字都有一個“福”字,小廝的名字仍然帶著“忠”字。
“你是主子他是奴才,怎算得上勞煩,你可得把架子端起來,這些個奴才我也不是都知道,說不定就有那等看你賢惠頂撞你的。你代表著郡王府,可不能讓人欺負了去。”
莊氏總覺得吳莎這話像是意有所指,連忙點頭答應道:“是,兒媳記住了。”
待莊氏回去後,吳莎便叫了安貴過來,吩咐道:“你去提點她幾句,莫讓她吃了虧,就算她就要把房子還回去,也得是甩到人家臉上。”
“是。那宅子的事,可要鍾富去問問?”安貴知道一點府裏的產業,府裏隻有莊園和商鋪,並沒有空著的小院。
府裏沒有,吳莎自己有。
當初要助齊暄帝奪位時,她就在這附近買了好幾間院子,心知齊暄帝一旦登基,這一片的房子肯定會漲。不過這附近的房子也打眼,她後來賣掉了幾間,現在手中隻餘兩間,裏麵有一間放著她的私物,另一間出租。出租的這間挺適合一家人住,離郡王府又近,現在正好空著,她要不要跟中人說一聲把這間宅子掛出去?
“讓他幫著尋摸一下,最近是離郡王府近的。”吳莎麵色不改地說道。
安貴點點頭,就去跟鍾富說了這事。
“我知道了。”鍾富應道,又笑眯眯地打量了安貴一眼,“要不要我們也在外麵買間宅子?”
“我們買什麼宅子?”安貴故作不知。
“當然是成親用的宅子。”
“誰要嫁你!”安貴很是嫌棄地看了他一眼,轉身就走,走到門口時,她又回頭淡淡看向他,“且看首領會不會答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