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臉沒皮的人她見多了,可是像賀景深厚臉皮到如此理直氣壯的人,言歡第一次應對這樣的人,發現自己的那些小本領在他的身上,絲毫效果都沒有。
可就這麼讓他堂而皇之地登堂入室嗎?他願意,她不願意啊!
不行!不能讓賀景深把這裏當做是自己的家那般肆無忌憚,她是這裏的主人,也隻有她才與有權利去留。
“哎!”當賀景深邁出第一步的時候,言歡猛地伸出手來拉住了他的手腕,在他即將與自己擦肩而過之前,製止住了他的行動。
“嗯?你想……和我一起洗?”一股力量忽然纏上自己的手腕,賀景深頓住了腳步,低頭去看她纖細白皙而修長的手,低頭笑了笑,緩了片刻,抬起若有所思的眸子與言歡對視。
轉動身子,和言歡對立而站,他俯身湊近到她的耳邊,低沉而富有磁性的聲音小聲響起。
溫熱的氣息吹拂過她敏感的耳垂,霎時使得她渾身起雞皮,冷不丁地抖了一下,感受到一陣發麻的感覺。
這發麻的感覺化作電流通過全身,當下言歡的雙腿發軟,險些栽倒在地上。
幸好她定力足,沒有輕易地就在他麵前失了態,丟了顏麵,深呼吸了幾口氣,穩定心神,言歡連忙像燙手山芋一樣鬆開抓著賀景深的手,條件反射迅速地往後退了一步,和他拉開了一些距離。
“賀……賀總,你莫要跟我開玩笑了。我這裏寒酸又狹窄,哪裏容得下你這尊大佛,讓你睡沙發,這不是讓你紆尊降貴麼?使不得,使不得。”賀景深好歹是自己的老板,縱然言歡心裏已經咒罵了他無數遍,卻不能得罪他,嘴裏仍得說著討好的話。
要體麵而不失儀態地將賀景深請出去,那言歡必須得有足夠的耐心才行。
“你說的,似乎有那麼幾分道理。”本著調侃她的心態接近,待久了,到最後,賀景深竟有些舍不得走了。
聽了言歡的這番話,賀景深眉頭皺了皺,做出一副思考的模樣來,最後竟認同了她所說的。
以為有希望的言歡,黯淡的眼神在一瞬間又燃起了一絲希望,瞪大著散發著光芒的眼睛盯著賀景深的臉看,心想著這下子他總該是要走了吧?
可言歡終歸還是低估了賀景深的厚臉皮程度,因為接下來的話,使她快要接近崩潰的邊緣了。
“既然你覺得委屈了我,那就……睡床吧!”語出驚人的賀景深,假意思考了幾秒,在言歡期待的眼神下,又蹦出了一句足以讓她欲哭無淚的話。
“床?我這兒哪還有床讓你睡啊……”呆愣地看著臉皮厚到無法估計厚度的賀景深,期待轉換成了不滿,小聲嘟囔著,說到最後一句時,忽然想起了什麼,把眼睛睜到最大,看著眼前的地板,陷入了沉默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