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就算是恨透了她,他也不會對她說一句狠話,而且,他最終還是來了。
鬱連城沒有開口說話,時間靜默的在兩人之間流淌。
淩諾最終還是按捺不住,最先開了口:“連城,這些日子,你還好嗎?”
未婚妻在訂婚宴上做出這麼丟臉的事來,他應該被不少人嘲笑了吧。
經過一場牢獄之災後,淩諾變得成熟了許多,那雙眼閃著淚光,遲遲沒有墜下。
鬱連城還是沒有說話,沉默好像已經成為他的代名詞,好與不好,似乎都與她無關。
“連城,你是不是還在怪我?”她又問。
許是知道他不會回答,她停頓了幾秒,繼續說:“我知道你怪我,怨我,也恨我,沒關係,我都不在乎,我隻要你能允許我繼續愛你就好。”
鬱連城突然抬起頭來,雙目赤紅的盯著她,問:“你到底想說什麼?”
他終於說話,淩諾感動得眼淚嘩嘩落下。
她忙伸手將淚水擦幹淨,不讓他看到自己這麼狼狽又可憐的樣子,雖然,她穿著這身囚服,手和腳上還拷著冰冷的鎖鏈,已經狼狽到了極點。
但,她還是想讓他看到自己高高興興的樣子,也雖然,她勉強笑起來的樣子,格外的醜。
“連城,我好想你。”淩諾突然伸出手,握住了他的手背。
鬱連城猛地想抽出手來,她卻像是預料到他會這麼做一樣,突然很用力的抓住他的手。
鬱連城最終還是沒有抽開,因為他看到她為了挽留住他的手,肚子狠狠的撞在了桌角,她疼得臉皺在一起,卻無比堅持的要握著他。
鬱連城張了張口,想嗬斥她,卻還是偏開頭,隻是不想去看她的臉。
“連城。”淩諾的聲音裏帶著幾聲顫音,她緊緊的握著鬱連城的手,像是握著什麼寶貝,“我知道錯了。”
她放軟了聲音,有些低三下四的味道:“我知道,不管我如何懺悔,你都不會原諒我,但我請求你,不要不理我,你就算罵我,打我也好,不要明明看著我,卻當我不存在,好嗎?”
鬱連城咬著牙,終還是開口,問她:“好,你既然知道你錯了,那我問你,你錯在了哪裏?”
他轉過頭來,那雙漂亮的眼睛冰冷的直視著她。
淩諾本應該開心的,因為他終於正視自己了,可當她看到他眼裏的自己,是那樣憔悴麵目醜陋時,她受到了刺激。
手隱隱有些發抖,她深咽了一口氣,說:“我錯在,不該設計你和我發生關係。”
鬱連城握成拳的手背上,隱隱跳出鮮明的青筋,他在忍耐著什麼,看她那雙眼更凶,更銳利。
她最終還是不知道她錯在了哪裏,她最大的錯,是在訂婚宴上設計陷害言歡,她是在打他的臉,也在傷害他最在乎的人!
可惜她自己似乎意識不到。
鬱連城突然狠下心,一點點的將自己的手從她的手心裏抽走,淩諾就像是被抽走了魂一樣,再次站了起來,驚呼道:“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