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他,她眼裏滿是諷刺的笑,好像是在笑他活該,也在笑他咎由自取。
“你不該去找她的。”淩諾笑著笑著,就哭了起來。
當她看到她心心念念愛慕著的男人,成為那些流浪漢中的一員,對言若蘭求取不止時,天知道她的心有多痛,她有多悔恨自己,做了這麼件愚蠢的事。
她以為她即將是勝利者,殊不知她早已敗得一敗塗地。
她恨言歡,她想要她不得好死,可到頭來,她傷到的還是她自己,她連言歡的一根毛發都沒有傷到,她是多麼的可笑,又是多麼的悲哀。
鬱連城轉過頭來,那雙眼睛無比冰冷冷漠的看著她,好像在看一個乞丐,一個可憐卑微到了極點的人。
事到如今,他還是不懂,她為什麼要那樣針對言歡。
“你知道我不喜歡你。”他的聲音沙啞的開口,“是你給我下藥,是你和我媽聯手逼我娶你。”
“你在我們的訂婚宴上公然陷害言歡,惹怒了賀景深,是你告訴我,你的肚子裏麵懷了我的孩子,我不忍心,答應把你救出來,也答應了要娶你。”
他一字一句,每一句話裏都藏著痛。
“你一次次的任性,最終弄掉了我們的孩子,我沒有責怪你。”
他的眼淚忍不住掉落下來。
“你指著我的頭,罵我懦夫,說我是個廢物,我沒有恨你。”
“你當著我的麵無理取鬧,毆打家中的傭人,我都沒有動過要與你離婚的念頭。”
他的雙眼慢慢的轉了過來,眼中的淚水滑下,他失望地望著她。
“淩諾,我已經這樣遷讓你,你讓我每天回家,我沒有一天敢在外麵留宿,你說家裏的飯做的不好吃,我請了空運,請了國外的廚師。”
“我幾乎把你捧在手心裏,我試圖改變自己,用你喜歡的方式去接受你,可是你都背著我做了些什麼?”
他的情緒突然激動了起來,雙目怒紅。
“你千不該萬不該,不該去招惹言歡!你知不知道,我為了遷就你,為了遷就我媽,已經徹底的跟她斷絕了來往,為什麼我做到這樣的地步,你們還是不肯放過她!”
他握緊的雙手在不停的顫抖著,呼吸也越來越急促。
淩諾的臉上也同樣流滿了淚水。
時至今日,她終於知道自己與言歡的差距。
她笑容諷刺地望著他,反問他:“鬱連城,你確定你做的這些都是為了我嗎?你確定你這樣卑微的討好我?不就是為了不讓我去招惹言歡嗎?”
“你的心裏從來都沒有放下過她,你又憑什麼說我不肯放過她?如果你的心裏,正如你嘴裏說的那麼坦蕩的話,你現在就不會對我說出這番話!”
鬱連城望著她,突然很嘲諷的笑了。
他仰起頭,將眼中的淚水逼回眼眶。
再睜開眼時,他的眼底一片清冷。
“如果你一定要這樣想,我也無話可說,你應該知道,我叫你來這裏的目的。”
他再次轉頭望著她,那雙眼裏,再也沒有了平日裏的溫馴,餘下隻有冷漠的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