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不向我解釋……?”裴潤眼神躲閃,仍在嘴硬的辯解。

段南似笑非笑,抬起手撐在他的身前,將裴潤圈在自己與牆壁之間:“你給我解釋的機會了嗎?”

手掌拍在牆壁上重重響了一聲,帶起的風掠過裴潤的耳廓,他忽然支支吾吾起來:“……可你之前還向我道歉,如果你沒做錯事幹嘛要說對不起。”

那張沉鬱得好看的麵龐再度傾壓下來,兩人之間的距離幾乎歸零,裴潤甚至能感受到段南的鼻息,而他的呼吸卻發亂。裴潤偏了偏頭,眼神不自在地向一旁瞟去。

段南簡直要氣得發笑,裴潤到了現在這樣的地步還要為自己強辯,偏偏心虛到了十足的地步,連對視都做不到。

五指合攏,段南把裴潤的臉龐扳過來,強迫他與自己對視。然而就算這樣,裴潤的眼神剛滑過她的臉頰,又灰溜溜地滑了下去,不知道在看哪裏。

“你說哪次道歉?”

“之前我們第一次見麵那次。”裴潤被段南圈住,左右不能動,隻好眼觀鼻,鼻觀心。像做了錯事的小孩一樣慌張,偏偏還要用冷漠的神色來掩飾。

段南的壓迫感再度襲來,裴潤招架不住,下意識用手抵在她的肩膀上,幾乎是哀求一樣地說:“太……太近了。”

又故作鎮定地命令道:“離我遠一點。”

倒也沒有忤逆他,段南收回手臂抱在胸前,微微抬著下巴立在原地,裴潤不動聲色鬆了一口氣。

“你還沒有和我解釋過為什麼那天你沒有攜帶抑製劑,還出現在這所小區裏。”段南奇怪這件事很久了,然而始終沒有機會去問。

裴潤立即陷入了段南的節奏裏,由於慌張和心虛,無意識地低著頭,把事情解釋得清楚明白,也沒有想現在他們究竟是什麼關係,為什麼要把私事和段南說得那麼仔細:

“那天本來是曲氏和裴氏商談一個合同,臨走之前發現我的抑製劑消失了,但因為距離易感期還有兩三天,我走得著急,就沒深想。”

“可是一到了酒店我就覺得不對勁,為什麼商談要現在這麼偏僻的地方。曲以雯也沒有說太多重要的事,一直在模糊重點。”

頓了頓,裴潤有些難堪似的,“喝了那杯酒以後我才發現不對勁,酒裏應該下了藥,我的易感期提前來了,而且來得很凶猛。”

“那你是怎麼避開曲以雯逃到這個小區裏來的?”段南早有猜想,這樣的答案八九不離十。

裴潤垂眸:“曲以雯讓我到房間裏去,趁她洗澡的時候我跑了出來。因為不認路,誤打誤撞就到了這裏。”

然後遇見了段南,順便還被她標記了。

氣氛靜了靜,裴潤始終沒有等到段南的話語。這件事不必裴潤說得太細致,段南也能拚湊個大概。放在家中的抑製劑,除了裴啟文夫婦絕不會再有人能拿到。也就是說,他的養父母是整件事的策劃人之一。

加之裴潤的權利一直在被架空,這些天閑得不正常,應該是裴氏的繼承人打算換為那個標準的alpha——裴氏二公子,裴曜。

裴氏夫妻擔心裴潤會威脅到親生兒子的地位,因此步步緊逼。畢業典禮時出了那個岔子,裴潤的身份暴露在了曲以雯眼前,裴氏夫妻自然也會知道。所以多年後他們聯合曲以雯打算生米煮成熟飯,找個機會公布裴潤的omega身份,而到時婚訊公布,眾人的注意力會被這樁喜事吸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