鏡頭拉到謝鐵柱身上,他被傅恒踹下台,還沒有來得及爬出來,就被台下憤怒的觀眾人手一拳,抱頭亂竄,像過街的老鼠人人喊打。
後排沒有等到人的觀眾喊了一句,“輕點打,老子(姑奶奶)還沒動手呢。”
“幹他……”聲音猶浪潮一般滾滾,卷席的整個現場。
打得謝鐵柱毫無還手之力,整個人癱軟在地,動彈不得。
現場觀眾沒有繩索,有的扯出隨身攜帶的有線耳機,將他手腳捆住。
謝鐵柱被人擒住,掙脫不得,嘴裏大喊,“放開我。”
一大漢一拳掄過去,門牙掉了幾顆,一腳踹到膝蓋彎,整個人直接跪下去癱軟在地,口吐鮮血,說話嘴巴漏風。
扯著頭皮,臉麵對台上那個清瘦的女子,還有她身邊一雙兒女。
又是一腳,整個人重重跪了下去,“抱歉。”
粗暴又非常解氣的聲音響起,聲聲震耳。
傅芊芊多年的壓抑得不到諒解,釋懷,積壓在心裏都憋出病來。
此時的她感受得到大家的理解以及憐憫。
那張本就不健康白的小臉激動的麵色通紅,眼眶濕潤,熱淚滾落,砸在地板上,兩顆、兩顆、三顆……
顆顆冰涼釋放著這些年的委屈,抑鬱,以及不被理解。
不管白天黑夜,這個男人如同無數個厲鬼般伸出魔掌將她推入萬丈深淵。
如果不是爸媽一次次將她從穀底拉出來,早就窒息死掉。
幾個警務人員等著所有人將心中的怒火發泄後,才從角落裏出來。
非常正義拿手銬銬上,短暫的功夫又吃了兩悶拳,已經毫無力氣,任由警察同誌將他拖上車。
張賀看著謝鐵柱就這麼被拖下去,台下亂作一團。
遲鈍反應,現在的局麵已經不再是他一個小小的主持人能夠掌控得了的。
隔著老遠他都能看見那無數雙赤紅的眼,眼光刀向他殺來,一陣毛骨悚然。
一個哆嗦,險些跪下去,撐著立麥杆,轉身下台。
想逃???
一個磚頭大的手機直接砸在他後腦勺砸去,嗷的一聲,緊急無數個手機飲料瓶如漫天飛雨直擊而來。
躲在傅芊芊他們幾個人身後,嘴裏不斷地喊著,“別丟了,別丟了,都是他們幹的,不關我的事啊……”傅恒一把抓,把人丟出來。
張賀這樣的人渣敗類,職業生涯也算到頭了。
這些年由他主持的尋親節目沒一個家庭是幸福的。
那些曾經被他殘害過的家人恨不得將他扒來,晾在太陽底下殺殺菌。
送他們來的陳峰也被警局的人押去做筆錄,至於能不能出來就看他自己的造化了。
傅恒一家出了電視台,謝翎拉著姐姐的手與他們告別。
傅芊芊一家三口錯愕,“丫丫,小閑你們……你們為什麼不跟我們回家。”
兩個孩子在沒有父母的教育之下猶如小草一般頑強的生長。
小小年紀,一身傲骨,猶如璀璨的星空,閃閃發亮。
隻見姐弟倆搖搖頭,“不了。”傅芊芊腦袋嗡嗡作響。
姐弟倆早在那天晚上商量好,如果有機會逃出來,他們誰都不會再回到大青山裏,但也不會回到母親身邊。
對謝丫丫來說,閑弟在哪,哪裏就是她的家。
離開大青山是她一輩子的願望,十一歲的她吃遍了這世間的冷暖,隻要能走出來,哪怕在街道上撿破爛,給人當洗碗工,甚至街邊乞討,都活得有尊嚴,不管日子多苦,咬牙也要把弟弟撫養成人。
傅恒眸中滿是欣慰,卻又五味雜糧,兩個孩子小小年紀卻超越了太多同齡人,這些年吃了多少苦,才能夠磨練出他們這樣的心智,榮辱不驚,臨危不懼的地步。
從口袋裏掏出一把鑰匙和銀行卡交到他手上,謝翎拒絕了。
因為他知道他們的出現是母親一生的汙點,時時刻刻都在提醒著她曾經經受過的侮辱和種種不堪。
這個女人已經夠苦了,不要在未來的幾十年裏還要時時提醒著她,拘束著她。
從謝翎決定走出大青山,他就沒有打算帶著謝丫丫跟母親回去,自然也不會接受他們的恩惠。
謝丫丫伴讀弟弟的意思,拉著他的手,這雙11歲的手卻比三十幾歲的人來得粗糙。
點點頭,看向身邊的母親,姐弟倆從小到大從來沒有感受到過一次母愛。
她隻是深深的埋藏在心裏,抬頭看著魚尾紋冒出來的母親,“媽,對不起,近年來爸爸讓你受盡了委屈,現在他已經為自己曾經所犯下的錯付出代價,估計人民警察也已經到村子裏,那老妖婆這些年壞事沒少幹,離大牢不過一步之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