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續一個小時的大雨摧殘,裹挾在身上的被褥,早已經被完全打濕。
這一下,李赫的心徹底亂了。
此時他除了盡力將被褥抓緊,不讓這僅存的避風港付之東流,再也沒有任何想法。
悄悄探出半個腦袋,帶著一絲希望再次望向海麵,可惜除了不斷拍打進來的寒風和雨點,再也看不到任何一絲景物。
他不知道這場暴雨什麼時候會停,但是李赫的心裏已經有了一個明確的想法。
如果那什麼狗屁導演,現在出現在他眼前,他一定飛起一腳踹過去。
然後劫持船隻,讓那什麼導演也試試這種感覺!
按照他平時休息的生活鍾推算,李赫一般都是睡到中午十一點才會自然醒。
算起來,從昨晚到現在他還滴水未進。
不僅肚子裏一點熱量也沒有,隨著體表的溫度不斷驟降,加上平時的飯點時間早已過了,李赫現在是又冷又餓。
此事唯一的幸運,這裏的海水並沒有漲潮。
就在他的大腦極度憤怒和恍惚之際,一股尿意突然襲來,這讓原本就不富裕的身體,更加雪上加霜。
全身上下,僅存的一絲溫度被他死死憋住。
李赫也知道這樣不好,但是他怕自己一鬆手,避風擋雨的被褥就會直接掀飛,這場大雨還不知道要下到什麼時候。
一分鍾,五分鍾,十分鍾……
屬於身體本能的反應,怎麼也揮之不去,越是想要多憋一會兒,那股感覺就越強烈。
加上他淋了這麼久的冷雨,肚子也很快有了反應。
趴在床上抓緊被褥的李赫不敢輕易亂動,適才對導演的憤怒,已經土崩瓦解。
他開始小聲喃喃。
如果導演真的來了,隻要能把他從這該死的荒島上帶走,對方無論提出什麼要求他都願意去做。
原因無它,李赫實在憋不住了。
肚子疼的要死,已經到了小荷才露尖尖角的地步。
就在李赫感覺自己已經快要升華的時候,仿佛連上蒼都看不下去了,主動停息了這場天悲大雨。
天上沒有彩虹,周圍的動靜一下子小了很多。
李赫不管三七二十一,翻身下床的瞬間拉下自己的睡褲。
炮台還未完全架好,猶如機關槍一般的掃射已經先一步發動。
細雨中,海風小了很多,侵濕的被褥重如千墜,再也不用擔心會被吹走。
李赫也沒心思去考慮鏡頭隱藏的位置了,痛苦的表情幾乎扭曲到了極限。
釋然後。
精疲力竭的李赫一手搭在床上,褲子都沒提起,也沒有手紙給他擦拭,他隻好又咬牙來到海邊,學著阿三的方式解決。
終於。
當烏雲散去之後,西方的落日餘暉,帶給了他這一天唯一值得珍惜的一幕。
這一抹餘暉顯然不會堅持太久。
李赫帶著癱軟的身體,又一次坐回床邊。
他的身體素質還算不錯,暴雨來臨時,所有的寒風幾乎都讓被褥給隔離了,所以他並沒有因此感冒,隻是有些拉肚子。
但是再怎麼下去,可就說不定了。
能帶給他溫暖的被褥已經濕透,光禿的海上,海風即使再小那也不是城市內的風速可比的。
加上沒有陽光持續供應,長時間的黑夜,隻能讓溫度一降再降。
對於節目組的憤怒又再次勾上了李赫的心頭。
即使他不是什麼知名網紅,可好歹是條人命吧!
這些景象要是都收入鏡頭,怎麼可能放的出去?
難道這節目組都是傻了嗎?
李赫的眼皮一陣跳動,一個異樣的想法突然從他的腦子裏冒了出來。
如果這不是在拍節目呢?
而是真的被人給綁架,之後丟在這個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