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
在思慕崖數十裏外的一片空地上。
數百隻營帳前升起炊煙,幾隻守夜的隊伍手持長劍,圍著營地不斷環繞。
就在這時,地麵顫抖,清晰的馬鳴聲至遠處響起。
守夜的隊伍立刻拔出寶劍,神情緊張的看向一個方向,直到他們看清遠處隊伍裏的旗幟圖紋,這才放心的走了過去。
“急報,帶我去見門主。”
來自伏蒼門的隊伍裏,即刻響起了一道中年男子的聲音。
幾分鍾後。
在一個黑色大營內。
十幾位伏蒼門高層齊聚於此,一位婦人痛哭著趴在地上不斷抽泣。
人群中,還有一位眉角斑白一臉剛正的男人,表情也十分難看。
“我兒啊,你死的好慘啊!”
婦人的哭啼聲不絕於耳,纖指抓著地上青年的肩膀一陣搖晃,仿佛想要用這種方法將對方搖醒。
“夫人,醫師來了。”
一位身著門派服的弟子,領著大夫,踏入營帳後小心地開口說道。
然而婦人對此卻不問不顧,繼續搖晃著自己兒子的屍體,直到伏蒼門主親自開口,婦人這才不舍的退後兩步。
大夫提著木箱,跪倒在屍體旁開始寬衣解帶。
一陣探索之後,眉頭緊鎖的望向了伏蒼門主,臉色欲言又止。
“但說無妨。”伏蒼門主崢司命灰心點首道。
醫師聞言,這才仔細講解道:“少門主經脈軟弱,應該是中了魔門鴆毒。
從表麵看,身體的致命傷是脖頸這一刀,可我適才查看後發現,少門主脖頸處的經脈並未斷裂,致命一擊,恐怕是下體重創。”
醫師手指下移,屍體已經死亡多時,可兩腿間依舊有血漬不斷冒出。
眾人聞言同時一驚,這得是經受了多大的打擊?
傷口雖不在他們身上,可光是看著,都能讓人感到不寒而栗。
這究竟是什麼武功,怎會如此狠辣?
伏蒼門主也同樣問出了這個問題,他貴為一門之主,自是見多識廣之人,可他卻從未聽聞江湖上有此絕望的絕技?
“這?”
門中長老聞言,先是交頭接耳,互相審視了一陣後,也沒談出個所以然來。
魔門武學雖多,可成名絕技都有記載,誰也沒聽說過有這麼一招毒辣的武學。
當醫師將白布蓋上之後,門主夫人痛苦的捂住心口,眼神不經意間瞥到了立於營帳前,那位護送兒子屍體的護衛。
一瞬間,女人化悲傷為怒火,殺意蠱然地尖聲道:“是誰讓你帶少門主出去的?”
立在營口的護衛身子一顫,撲通一聲,跪倒在地。
“夫人饒命,屬下之前也極力勸住過,可是少門主執意前往。”
護衛話語未落,就被女人直接打斷。
“一派胡言,我兒生性乖巧,從不與人爭強,明明是你想參戰邀功,結果護主不成,反而誣陷主子,真是該死。
來人啊,給我拖出去亂棍打死,然後丟到狼窩喂狼。”
“夫人饒命啊,真的是少爺自己要去的,屬下絕對沒有蠱惑少爺參戰。”
此時此刻,任憑這位護衛如何叫喊也無濟於事,營帳中的其他長老對此,雖然也能猜到一些實情,可斷不會為了一個下屬冒犯門主夫人。
要怪就怪這護衛倒黴,不僅護主不周,連凶手都沒抓住,確實是夠該死了。
“等一下。”
就在這時,一直沉默寡言的崢司命突然開口道:“你可看清那歹人的模樣?”
就在護衛以為自己要死定的時候,宛若救命稻草般的聲音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