嘩啦啦。
一陣鐵鏈摩擦聲後,腳步聲漸行漸遠。
被抽空力氣的十人都躺在了地上,王德發表情痛苦、猙獰,伴隨著陣陣抽搐。
這讓原先還想質問對方的幾人,也忍不住產生了些許同情。
畢竟,他們和屋外那些暴徒不同,心中都有柔弱的一麵,何況事已至此,怕是最後悔的人還是對方!
而組長胡亮則淚眼婆娑地望向窗外。
白天他們遭受了身體上的皮肉之苦,到了夜深人靜的時候,內心受到的煎熬,一點都不比白天少。
經曆了這一係列事件之後,沒有人能睡得著,全都捂住胸口或是堵住嘴巴,盡量讓自己哭的不這麼大聲!
也不知明天那幫人又要如何對待他們?
更不知他們是否還有機會,活著從這裏離開?
一幕幕血腥地慘叫聲,宛若餘音繞梁,依舊在耳邊回蕩。
吳曉丹作為屋內唯一的女性,害怕到幾次幹嘔。
她無法想象,為什麼那幫人拿到錢還不放人?
難道是錢不夠,還是他們根本就沒打算放了他們!
其中,李赫和兩名年紀相近的同事坐在一起,身邊的方陽也哭了,雙手死死地扯住自己的頭發,漆黑的眼球內布滿血絲。
他此時隻有一個想法?
為什麼自己當時要等到旅遊結束再走?
為什麼自己不能早點離開,如果他這次能活著出去,他可以發誓這輩子不旅遊都可以!
當然這樣的誓言,未來很容易會被人違背!
並不代表當初發誓的時候不夠真心,是因為時間流逝後,傷疤得到治愈,人也就忘記了當初的傷痛!
這也就是所謂的,狗改不了吃屎。
李赫沉默多時,就在他困意襲來,快要睡著的時候。
身邊的方陽忽然拽了拽他的肩膀:“你怎麼還睡得著?
我們都這樣了,難道你就沒想過我們都會死在這裏?”
李赫本就有些起床氣,那種生理上的自然發怒,並不是隻有早起的時候會出現,而是人在十分疲困的時候,被人打擾休息都會出現。
強壓怒意的李赫,隨即開口說道:“我也很擔心,隻是我想我們今晚應該出不去了,明天再說吧!”
人就是很奇怪。
當大家一起遭難的時候,總會有這麼一些人,會在第一時間,將困難的起因強加給旁人。
尤其是那些,看起來明明應該很難受,卻表現的很強大,仿佛隻有讓對方和自己一樣難受,才能讓自己感到好受一些!
“你說的是人話嗎,什麼叫明天再說,那明天我們如果都死了呢!”
“那跟我有什麼關係?”
李赫眉頭一挑,接過台詞地道:“又不是我害大家成這樣的!”
“即使不是你,那我們已經這樣了,難道我們不應該想想辦法離開嗎?”
方陽的聲音越來越大,說話的態度也變得越發強硬,試圖混淆是非。
“好了,你們兩個別吵了,小心又把那些人引過來。”
有人在旁勸道,他們也實在不想這麼快又見到那些暴徒。
“我說的本來就是,我都快辭職了,結果你們非要組織什麼破團建,我艸你們祖宗,這破公司老子早就不想待了。
我如果出什麼事,你們誰也別想好。”
方陽越說越激動,吳曉丹本來哭的好好的,聽到對方的話語忍不住罵道:
“有毛病把你,公司團建又不是我說組織就組織,你小子別嘴裏嚼蛆。
老娘要是出了什麼事,第一個拉你下水,你不是說家裏有背景,來公司隻是為了過度嘛,我看你家能拿出多少錢來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