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後的秦殊和顧池共同經營著既明工作室。秦殊以每年一到兩部的數量穩定地出品著電影,和之前說好的一樣,秦殊主演的所有電影,編劇都是顧池。
這些電影風格多樣,從來不拘泥於一個形式。主要的劇情都來源於顧池的靈感:有未來科幻類的,有針砭時事類的,有文藝類的。在包攬了整整三屆,十二年的“最佳男主演”,“最佳影片”,和“最佳原創劇本”以後,金像獎為秦殊、顧池,和聶彥專門設立了“終身成就獎”,讓他們把更多得獎的機會讓給新人。
杜玉書也最終掌控了杜家。在出走半生,先後經曆了家族預備役繼承人的榮光,和離開家族的落寞後,終於回到了家族權力巔峰的他絲毫沒有將杜家發揚光大的想法。雖然他和秦殊的關係極好,但他從未想過要借秦殊的光做些什麼。
他依然整天帶著一副黑框眼鏡,西裝革履地給秦殊任勞任怨地當著助理。
聶彥也成為了和秦殊工作室長期合作的導演,擅長的風格也逐漸從剛開始的黑白灰色調,在顧池多種多樣劇本的壓力下,變成了全能的導演。不管是動作片、文藝片,還是懸疑片、喜劇片,他都信手拈來。
更有趣的是,由於導演還需要兼任不少劇組協調的工作,聶彥平日裏和杜玉書的交流是最多的。一來二去間兩人居然看對了眼,順理成章地結了婚。
整個影視圈在既明工作室的帶領下,百花齊放,百家爭鳴。既明工作室成為了影視界的風向標,以極強的推陳出新的能力,精妙的劇本構思,不拘泥於高成本大製作的拍攝手法,以及對演員和演技的敬重,激勵了一代又一代誌向相同的導演、編劇,和演員。
豪門世家對於資源的壟斷不再成為限製影片質量的閥門,奇怪而矯情的文藝片也不再是審美的主流。
豪門對於影視圈的壟斷終究還是緩緩被打破了。夏柳和錢浩軒看著自己的家族在新時代浪潮的衝擊下逐漸日薄西山,心中隻有無窮的焦慮。
他們之間本就不深厚的感情早就被消磨殆盡。兩人像其他協議結婚、沒有感情基礎的聯姻對象一樣,很快就踏入了各玩各的的生活節奏。
錢浩軒重回了醉生夢死,男女通吃,包養小明星的生活,夏柳也重新聯係上了他之前感興趣的導演和編劇,在虛假的愛情的作用下,拍了不少快節奏的口水劇。
兩人依舊住在他們相識的那幢別墅裏,隻是分別占據了不同的房間。偶爾有興致的時候,也會回到主臥,瘋狂地一起活動一晚上。
不知為何,在內心深處,他們都隱隱約約地覺得,他們之間本不該是這樣的。
夏柳應該一帆風順地成為影帝,他們的家族也會蒸蒸日上,在強強聯合下,壟斷影視界更多的產業。
他們的感情也會始終如同永不熄滅的火焰一樣熱烈。
然而現實的一切都事與願違。
當夏柳和錢浩軒焦急地向已經退休很久,每天養花逗鳥,遛狗釣魚的錢老家主和秦老家主救助的時候,兩位老人沉吟了良久。
“算了吧,”秦老家主撫了撫唐裝上的褶皺,“我和你錢伯伯已經好多年不管事兒了。”
“是這個理,”錢老家主點了點頭,附和道。
“何況,”秦老家主抿了口茶,“豪門要有豪門的風骨。現在大勢如此,就算我們兩個老家夥出山,腆著臉找些以前的老朋友,弄幾個虛假的獎項,跟癩皮狗一樣賴著,又有什麼意義呢?”
“這一代的家族交到你們手上,算是走向了末路。也許是之前無數代人種下的因,在你們手上,到了收獲‘果’的時候。但既然繼承了‘秦’和‘錢’的姓氏,就要有承擔家族興衰的覺悟。”錢老家主嚴肅道。
“算了,兒孫自有兒孫福。”秦老家主摸出了一副金鑲玉的象棋子,招呼錢老家主道,“下棋,下棋。”
夏柳和錢浩軒悶悶不樂地離開了。兩人麵對這樣的時代也沒有什麼特別好的辦法。新一代的演員和導演大多性格剛強,不畏強權,喪失了壟斷地位的豪門也沒有當年一呼百應的號召力了。
他們收攏了一些包括苗成周導演徒弟在內的,對豪門榮光充滿了敬仰和幻想的演藝圈人,依靠著家族的底蘊,過著不算大富大貴,但還算小康的日子。
夏柳依然主演電影和電視劇,依然把重心放在文藝片和仙俠片上。但他一生都沒能登上影帝的寶座。鬱鬱寡歡的他,在五十歲時就突發急症去世了。
縱觀他這算不上短暫,也算不上長壽的一生,從被豪門認回後開始走上巔峰,也從被豪門認回後開始走下坡路。
正可謂是:成也豪門,敗也豪門。
【宿主,檢測到世界意識附身的劇情主角受的生命信號已經終止。】04第一時間檢測到了夏柳的死訊,彙報給了秦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