宰羽文拿起旁邊的內線電話,表情沒有了剛才的溫柔:“陳栗,過來一下。”
陳栗接到電話,肅然直起身,拿起手邊的文件,踩著紅色高跟鞋走進辦公室,盡職做好總裁助理的表麵工作,放下文件,露出標準的微笑,道:“總裁,您有什麼吩咐?”
宰羽文瞥了眼陳栗,雙臂搭在桌子上,說:“最近幾天的事情盡量壓縮一下,我要空出兩天時間來。”
陳栗翻了一下手中的行程表,滿滿當當地鋪滿紙張,陳栗內心是拒絕的,嘴上卻微笑不變:“好的,宰總。那,某些商業酒會,宴會,一些拍賣會……推掉了?”
宰羽文頭也不抬,嗯了一聲,表示同意了。
扶雲吃完飯,把碗筷洗了,邊洗邊想她應該畫什麼?
風景畫好像很隨意,但,肖像畫貌似又挺羞恥。
扶雲左右搖擺,不知畫哪個比較好。
糾結到家務都坐好了,依然沒有個頭緒。
扶雲愁眉苦臉的取出畫板,沉浸在淡淡的憂傷裏。
幾張畫稿隨著動作飄然飛落,散在地上。
扶雲撿起畫稿,在其中看到了景區畫的那張畫,昨天一天都在逛,身心俱累,畫稿還沒畫完。
扶雲雙眸一亮,有了,她可以把這幅畫畫完,畫好。
說幹就幹,扶雲精雕細琢地畫畫,力求每一根線條完美無瑕。
過完雙休日,工作日迎來了大量的工作,扶雲隻能摳出時間畫畫,白天在忙碌,晚上畫畫仍然精益求精,不放過任何一處瑕疵。
斷斷續續的,扶雲終於在周五中午休息時,把畫畫好,愛惜地放好。
趙琳端著一杯咖啡路過,看見扶雲還在寶貝似的整理東西,挑眉:“扶雲,這麼勤快?”
扶雲動作微頓,毫無變化地繼續整理雜亂的文件,隨口一說:“不勤快,跟不上。”
趙琳咽了小口咖啡,甜過之後,苦澀蔓延至大腦,又帶有些回甜,說:“也是。”言罷,端著咖啡走回自己的辦公桌。
扶雲偏頭看了看窗外,豔陽高照,此時將近下午兩點,不比正中午涼快,扶雲指尖摸過潔白的紙張,暗戳戳道:“下班去,要涼些,剛好,明天休息。”
今天上麵沒有叫加班,扶雲跟著大部隊一同下班,走出公司,乘坐公交車往另一個比較陌生的方向,半個小時後,扶雲到達一處大型的批發市場,走進一家十字繡賣坊,扶雲把剛畫好的畫拿出讓裏麵的人裝裱,再買個精致的禮盒把畫包裝起來。
許久,扶雲提著禮盒在絢爛的餘暉裏坐地鐵回家。
宰羽文的謝禮終於準備好了,扶雲良心平靜不少。
星期六,扶雲站在公寓樓出口,悠閑地欣賞了一番花壇裏的花花木木。
扶雲出租屋所在的小區略偏僻,裏麵的公共綠化沒怎麼收拾,深綠色的葉片呈現灰蒙蒙的,像是曆經過風雨,飽經過風霜。
扶雲抬眼望了望天空,湛藍湛藍的,不見流雲,雖是早上,陽光卻微微刺眼,扶雲眼前一片空白,反射性閉上眼,腦海裏一片肉色。
扶雲索性不再自虐,挪回視線,看向前方。
幾分鍾後,一亮黑色的轎車她停在扶雲邊上,駕駛座上走下來清雅孤俊的男子。
扶雲見宰羽文來了,急忙小跑過去。
沒等她走幾步,宰羽文就邁著儒雅的步伐走近。
扶雲停下腳步,仰頭望著宰羽文狹長深幽的眼睛,說:“你,來了。”
宰羽文:“現在走吧。”
“嗯,好。”
扶雲跟著宰羽文上車,坐在副駕駛上,順帶係好安全帶。
“這是給你的禮物。”扶雲將昨天包好的禮盒遞給宰羽文,“我自己畫的畫,畫得不好,不要嫌棄。”
宰羽文接過禮物,淡紫色的盒子,水粉色的絲帶,很雅致。
“不會。”宰羽文將它放好,“我回去再拆。”
發動機啟動,黑色車子由慢至快,穿過公寓樓間的瀝青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