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不能聽了。
蘇阮阮自覺羞恥。
旁人卻隻道是個玩笑。
老太太睨一眼薄景衍，數落他：“也不看看你多大歲數！阮阮多大年紀！她配個二十三、四歲的正好。”
薄景瑟望住兄長。
薄景衍摸摸鼻子。
一言不發。
老太太看他神情，偷偷地樂。
老太太又對蘇阮阮說：“也別總在我這裏待著，你叔叔還在等你。”
蘇阮阮輕嗯一聲。
薄明遠那兒，是得有個交待。
她整理一番儀容，去了薄明遠的書房。
……
薄明遠心中壓了塊石頭。
他等著人撥雲見日。
但，他又後怕。
年紀大了，反而怕揭開殘忍的真相。
蘇阮阮推門而入。
薄明遠打起精神，慈愛地說：“累不累？”
蘇阮阮輕搖了下頭。
她坐他對麵。
一份記錄放在薄明遠麵前。
薄明遠翻看。
蘇阮阮輕聲道：“萬琳是B市最好的心理醫生！她安排模擬了當年景瑟姐姐被綁架的場景，反複讓她放鬆，終於得到一次催眠她的機會。”
薄明遠抬眼。
蘇阮阮又說：“萬醫生發現景瑟當年被人催眠過！景瑟深信自己害了薄景衍，這成了她心裏的執念。”
薄明遠放下那本記錄。
手掌沉沉一放。
他抽出一支煙點著。
似乎又顧忌蘇阮阮在。
景衍說她不喜歡吸二手煙。
蘇阮阮搖頭示意不介意。
薄明遠心思沉重，狠狠地抽了半支煙。
然後，半截子煙死死摁在煙灰缸裏。
蘇阮阮輕聲說：“目前為止，當年那個心理醫生被誰收買、現在在哪……都是個迷。”
薄明遠有種被看穿的狼狽。
他也並不是舍不下齊美鬱。
但，事關景媛和子齊。
特別是子齊，有這樣的母親，名聲還要不要？
蘇阮阮能理解他，但她並不讚同。
她出了書房。
迎麵，薄夫人緩緩從三樓下來。
高貴、冷漠。
她看見蘇阮阮，麵上沒有一絲笑容。
“真是小看你了！你真是個有本事的孩子。”
蘇阮阮明白她的意思。
她做過的，沒有留下痕跡。
自己扳不倒她。
蘇阮阮淺笑：“夫人的地位自是不會動搖，可是人心呢？感情呢？”
薄夫人麵容更為冷酷。
蘇阮阮輕點了下頭。
轉身離開。
這時，傭人過來為難地說：“太太，先生請您進書房一趟。”
薄夫人渾身一凜。
……
書房內，煙霧彌漫。
很嗆人。
薄夫人進去，就止不住咳嗽了好幾聲。
薄明遠坐在那裏，眉頭深鎖。
隻偶爾，抬手吸一口煙。
“明遠。”薄夫人聲音微顫。
她像過去一樣體貼。
拿掉了丈夫手裏的煙頭，輕撫他的肩：“阮阮和景瑟回來，你怎麼躲在書房抽煙？”
薄明遠一動不動。
薄夫人聲音越發溫柔：“今天大喜日子！我吩咐廚房做了一桌子好菜。”
見丈夫不為所動，她特意說：“有幾道是阮阮愛吃的。”
不知不知，她竟用蘇阮阮來討好丈夫。
終於，薄明遠有了動靜。
他掉頭，靜靜望住妻子。
薄夫人笑意吟吟，正待說話……
一個耳光，“啪”地朝著她扇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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